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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一颗心一点点沉了下来,她扯出一丝僵硬的笑道:“老爷,从容府传来消息,从筠有孕啦,老爷你要做外祖父了!”
宋文林执着手中书卷,偏头看她,一双眸子只带着茫然却无喜意,默了一瞬,他才“哦”了一声,只道:“知晓了。”
“知晓了?”郑氏不可置信的反问,声音带着尖锐,“是从筠怀孕了!”
宋文林皱下眉来,“她有孕便有孕?你激动什么?”
“呵呵!”郑氏摇摇头,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希冀已然沉到了谷底,“无事,我明日想去看看她。”
“嗯。”宋文林点点头,又继续看书。
郑氏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最终沉默着离开。
他就是一块没有心的石头,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将他捂热。
第二天郑氏便带了许多东西前往容府探望宋从筠。
宋从筠被诊出有孕,但月份还小,不过一月而已,郑氏怕她坐不稳胎,连带着将娘家的许多好物也带了来。
“娘,你怎么带那么多东西?”宋从筠看着一样一样被放进屋的补药食材,暖心的同时带着无奈。
郑氏爱怜的拍了拍她的手,问:“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听说你前日还晕了?”
宋从筠笑道:“娘,我没事,身体好些呢!”
母女俩说了几句话,郑氏便扯到了容思博,“你如今有孕,姑爷是个什么反应?”
“他?”宋从筠顿了一下,而后道:“他应当是高兴的。”
“应当?”郑氏皱眉道:“怎么我来了不见他?他在书房?”
宋从筠沉默下来,前日宋琇莹不见了后,容思博被容修齐拦下不准去寻,便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买醉。
郑氏见女儿黯然的神色,抬眸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绒秋,“你说,是什么情况?”
绒秋看了宋从筠一眼,道:“姑爷……他将大姑娘找回来了,可大姑娘又突然不见了,他心里难过,便将自己关在书房成日饮酒……”
“宋琇莹没死?!”郑氏震惊地“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被她带着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响。
“娘。”宋从筠忙拉住她,示意她声音小些。
郑氏坐了下来,恼怒道:“她没有死,还被找回来一事你为什么不同我说?”
宋从筠怯怯低下了头,小声道:“可她现在又失踪了,好像是自愿离开的,她应当也是不想回来,所以我便……”
“糊涂!”郑氏攥紧拳道:“她既没死,那咱们便会败露!”
宋从筠却仍是个不以为意的模样,宋琇莹从来都是个软弱的,她都被容思博找回来了,也没能揭穿她,更何况现在容思博十分笃定她是私奔,她再如何做解释,也是无用的。
郑氏见她这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气得当即甩袖,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忽得拐了方向,拐向容修齐的院子,一遇见他院内的小厮,便急拉着他让他前去禀告。
容修齐在书房正为容思博的事头疼,听到小厮来报宋夫人求见,剑眉一挑,倒茶饮了几口,心下思绪转了转,明白过来她只怕是知道了近日容府的事,默然片刻,这才让人将郑氏带到书房来。
郑氏脚步匆匆,一进门见到容修齐便急切道:“宋琇莹她没死,她居然被二公子找回来了!”
容修齐听不得刺耳的声音,眉头一皱头微偏,捂着额半晌,而后才摊手道:“我知晓此事,不过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人既不见了,大公子为何还不去寻?”郑氏急着在屋内踱步。
容修齐疑惑反问:“我又不是二弟,我寻她做什么?”
郑氏闻言,双目圆睁,急忙走上前来,迫切姿态使得身上没了半点当家夫人的姿态,她与容修齐低声道:“现下不赶紧寻到她!那咱们换嫁的真相便要暴露了!”
容修齐闻言,摊手摇头笑了笑,拿着手中的书卷指她,“不是咱们,是宋夫人您,换嫁的真相要被暴露!”
“你说什么?”
见她不明白,容修齐叹道:“当初我们容家要娶的人,就是我的表妹宋琇莹,是成婚当日,你才突然找到我们告知表妹因突发急病过逝,为了不让老夫人伤心,私自做主将现在的弟妹嫁了过来,我们容家亦是不忍心,这才答应,后来才知晓表妹原不是病亡,而且被你所害,归根究底,我们容家,可是苦主。”
郑氏一听,瞬时明了,震惊的退后了一步。
“你!你!”
容修齐冷笑道:“我虽图利,但宋琇莹好歹是我容家的表妹,你害她一次,幸而她未曾真正出事,我们未与你计较,现在你又要害她第二次!实在是过分了!”
郑氏闻言,僵着脸色沉默下来,而后忽得嗤笑道:“大公子说这话,不觉得脸疼吗?”
容修齐摇头道:“不疼。”
郑氏咬牙,愤愤甩袖离去。
*
这两日宋琇莹都被周秉文强行压在房中静养,加之赵伍还未被带来,周秉文劝慰一番,即便心中迫不及待,她也不得压下心思等待。
崔嬷嬷见她突然晕倒,心下一惊,追来了要求照顾,有她在,周秉文便近不得宋琇莹的身了。
她对于周秉文面色不太好,但听闻那是宋琇莹的救命恩人,也只得压下不满,直到有一次撞见了男人搂着小姑娘在她唇上啃,她目眦欲裂,恼得差点将周秉文打出去。
还是宋琇莹拦着,结结巴巴说出二人的事,崔嬷嬷更是恼怒,可事已成定局,她只得用帕子捂着脸对老夫人哭诉。
周秉文无法,黑着脸离开了房间。
这厢二人隔着崔嬷嬷遥遥对视,崔嬷嬷毫不留情地便关上了房门,男人攥紧拳,强忍下想把崔嬷嬷丢出去的念头,一回身,便看见魏许迎面走来。
“爷,田嬷嬷的消息有了。”
“快说。”
魏许凑近他,压低声音道:“田嬷嬷被宋夫人送去了庄子,在里头做尽苦活,人被折磨的不成了样子。”
男人冷下脸来,沉默了片刻,而后背着手道:“你想个法子,将她带出来。”
魏许:“爷,人弄出来容易,但是田嬷嬷的身契还在宋府。”
周秉文回头看了房内一眼,抿唇道:“我去问问她。”
“爷,还有。”见他转身,魏许忙道:“帮主已到东阳府了。”
男人脚步一顿,呼了口气,“知晓了。”
周秉文敲响了房门,一开门果然就见到崔嬷嬷那张黑脸,他沉下脸色道:“我有事要与阿篱说。”
崔嬷嬷见他冷着脸色的模样,心下畏惧,也不大好拦他,忙放了他进去。
“秉文……”后面两个字宋琇莹囫囵过去,疑惑地看着他走近。
“田嬷嬷寻到了。”
“真的?!”宋琇莹惊喜的拉住了他的手,连忙追问:“她在哪?”
崔嬷嬷在一旁咳啊咳,可惜二人毫无反应。
周秉文将田嬷嬷的所处说了,但并未说她现在的具体情况。
“我让魏许将她带来,不过她的身契还在宋府……”
“她的身契在我的院子里!”宋琇莹忙道:“那些我都小心放着,放在我房中妆台抽柜的隔层里!除了我跟田嬷嬷,无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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