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只剩下顾容和徐彦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决定起来随处走走。

“前几日下了一场雪，却没存着。”顾容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年前总会有一场大雪，我瞧空见大师今天没有拉你说有缘了。”徐彦问道。

顾容笑了，呼出一团白气，神色朦胧说：“我悟性不够，参不透。到底还是留恋尘世温暖。”

徐彦对此还是高兴的，说：“谁不欢喜呢，你看仲恒还不是缩在厢房里。我等本就是凡夫俗子，家里精细养着，如何能脱离呢。”到了后头语气慢慢低落。

顾容换了个话题说：“你家的宴会办了快三个月了，国公夫人可有人选？”

“我母亲你还不了解吗，只盯着最好的几家。现在还没有个准消息，随她闹去。”

“到底是你娶妻，还是看着些。”

“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指望琴瑟和谐不成。不管是谁进门，我都会对她好，给予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尊严；其他的我给不起了。”徐彦说着恍惚。

“那你就没个欢喜的吗？那日赏秋宴上的布置看，你分明有了主意。”顾容不相信他不在意，否则又怎么会下大功夫。

“少年慕艾，我怎么逃过。只是那人不一定看上我，母亲也不会希望我娶她。”徐彦有遗憾却没有执着，他知道最需要什么。

顾容知道他主意已定，也不说什么。

两人闲逛间，见一群书生在咏红梅，一个个说的天花乱坠，花中之最。

徐彦冷眼瞧了一会说：“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偏要踩高捧低。腊梅和梅花都是在冬日开的，只因为腊梅香气浓郁就被踩下去了。”

顾容冷淡说：“这些书生最要追求文雅淡泊，可惜只看表面。便是去秦楼楚馆也要选不沾风尘楚楚可怜的，哪知是专门为这种人准备的。”

两人难得刻薄这一回，一笑而过。

刘慎在家老小，惯会讨巧卖乖的，如今在空见面前可没用。

“大师大师，你告诉我可有什么方式化解？”刘慎死拽这空见，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空见好脾气也被他连珠炮的话给砸没了，叹了口气说：“刘施主，这化解的法子就是缓两年定亲，那时候一切顺遂夫妻和睦。”

刘慎没法子了，只好站起身来让夏衍。

还没等夏衍说话，空见已经自顾自说：“夏施主面生，也是来问姻缘的吧。”

夏衍僵一下还是点头了。

空见打开签文恭喜说：“这是再好没有的相了。只等一份助力，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夏衍本是一试，却得了最好的一支签有些踌躇不定了

两人走后，小沙弥法慧说：“师叔祖，这真有怎么好吗？”

空见眯着眼晃着脑袋说：“这好与不好只在人心中一瞬之间，哪有什么是真定下的。”说着他把签文往香烛上引，到最后只留下一块残片：举案得齐眉。

刘慎拉着夏衍，羡慕的说：“你那签连空见大师都说是最好的，想来姻缘是近了。”

夏衍却没有喜悦之色，他原本求得不是这个。

只是空见问他却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夏衍看刘慎垂头丧气样，安慰说：“我当时求的不是姻缘，刚才一下子迷糊了才点头的。说不得我的签文本是差的。”

“沐泽你实诚，却不用这样安慰我。对我而言又不是大事。”刘慎一心以为夏衍是安慰他。

清平寺一绝是素斋，到了中午已经有一席素斋送到了厢房。

吃喝聊天之际，刘慎把空见的两卦半是抱怨半是说笑和他们讲了。

顾容认真听了说：“空见大师算卦极准，我之前的两卦都已经应下。你还是要当回事，让你母亲注意些。”

夏衍好奇问：“真的吗，不知明虚的是哪两卦？”

“问的是父母和前程。这里恭喜沐泽日后喜得佳人了。”

夏衍挪了挪位置，似喜似忧，倒是难说是什么表情。

他还是忍不住问：“明虚，真有怎么灵验吗？”

“是了。”

夏衍脸色更复杂，已经是坐立难安了，几次欲言又止。

大家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既然他不想说也不会问，倒是徐彦多看了他几眼。

众人临走的时候，专门去和空见告辞。

“施主需知，世事变化，各自珍惜。”

“大师放心，我有数。”顾容眼微弯带了些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