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顾容坐下喝了口茶说:“石家是在明州的,比扬州还要往南去。”
“那处靠海了,倒是让人想去看看。”弦月随口一说,顾容却听进去了。
他似乎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京郊庄子,从没有出过京。
到了沈铎成亲那日。正式衣服什么早就备好了,弦月又想起顾容赏秋宴回来时的醉样,又准备了解酒石让带上。
沈家人口简单,沈铎又没有亲兄弟,倒是要让他们这些同窗好友一道去迎亲,总不能输了阵势。
沈铎是他们几个最早成亲的,年纪小的难免跳脱激动,其中以刘慎最突出。还好沈铎在众人中有些威望加上徐彦从旁协助,没有什么大问题出现,不然让人好笑,男方还没到女方家倒是自出了乱子。
石家根基虽在明州,京中还是有宅子的,如今也是为了亲事收整一新。
一行人浩浩荡荡好不容易到了石家小姐院中,房门紧闭,院中挤满了石家的亲戚,都笑让沈铎快做催妆诗。
沈铎哪能没有准备,一首接一首,可是石家小姐素有文名显然不会让他就这样过去了,让人传出话来让他现做一首来。
张远拉着顾容往边上去,小声说:“我是怕了,连公宣这样的都这般为难,我们以后可怎么办。”
顾容多想了几分,猜张远是对他的婚事有感而发,抬头看他。张远无知无觉,看向沈铎,似乎感同身受。
顾容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拉了拉张远的袖子。张远茫然地看着他,过了会才说:“明虚,你比我矮唉。”
“你家是不是已经给你定下了?”顾容还是翻了个白眼问了。
“嘘,你可别对别人说,”张远先是往旁边看了又压低声音说:“定了文家的小姐,已经交换了庚帖。”
“就是那日在清平寺的?”顾容还以为这个早就黄了,毕竟文夫人当时可不满意。
张远作为当事人挺平静的,点头说:“就是那家的,是父亲和文翰林定下的。”
他又想起什么了说:“明虚你说,文家到时候会不会也让我现做一首?”
顾容看他完全在状况外,想的都是些眼前没影的事。于是只笑笑,没有再说话。
张远没明白,回了个略傻的笑。顾容见此笑意更明显了,张远一脸迷惑也没有问原因。
“我还说你们去哪了,原来在这。”徐彦往他们这边来了。
“公宣怎么样了?”顾容问道。
徐彦摇摇头说:“公宣脑子全乱了,哪里还能做什么诗,之前做的那些没忘已经很好了。”
顾容眼尖看到沈铎往他们这边投来幽怨的视线,只腿一弯躲徐彦张远后头了。
沈铎见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深吸一口气说:“我心已经慌了,现做了怕是难入石小姐的眼。只借花献佛了。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还请石小姐出来吧。”
姿态沈铎已经做得够低了,那门也就缓缓打开了。
鸡飞狗跳热热闹闹,沈铎还是娶得美娇娘到手。
在催妆诗他们这几个兄弟可以躲着,到了酒筵上如何还能再躲。虽然刘慎曾夸下海口他和两个哥哥一起挡酒,可是他两个哥哥可没答应。况且沈翰林得圣上看重,来的人不少,他们全上也不一定能挡住。
几人不可避免都喝醉了,其中张远挡得最多,醉的最死。
刘慎脸通红,拽着沈铎说:“公宣,来咱们喝一杯。旁人的我们兄弟都挡了,你可不要推辞。”
沈铎哪里能推得了,喝下了这杯还有后头的等着他。
这一个个本来给他挡酒的,最后还是把他灌了个半醉。
宴席散了,徐彦和顾容硬是不让人扶还架着张远一道出了府。
两人把张远交给张家仆人,各自往自家马车去了。
“明虚,我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喝碗醒酒汤。”
顾容送走了二人,晃晃悠悠往自家马车去了,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我想你今天礼到人不来了呢。”
“原来是这么想的,只是公宣大婚我却不来观礼倒是辜负了往日交情。”夏衍缓缓说。
顾容停下脚步说:“就算你不来,公宣也是能够理解的。况且,近来朝堂有些不稳,行事总要小心些。”
许是接近年尾,到了算账的时候。朝堂小摩擦不断,夏沈分属不同党派,夏衍避嫌也是应该的。
“那日明虚说党派之分是每朝难以避免的。”
顾容酒醉眼花再加上夜色昏暗,瞧不清夏衍现在是什么样的神色。
夏衍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先帝时,虽有党派之争却从来不敢闹到明面上。”
顾容脑子不清明,只听着。
“我想辅佐圣上重现先帝时的盛世。”
“那祝沐泽得偿所愿。”顾容的嘴比脑子动的快些。
夏衍似乎笑了一下,说:“明虚还是早些回去醒醒酒吧,我先走了。”
顾容应着就由钟云扶上了马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