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香雾空蒙月转廊（2 / 2）

柳晓雯画笔一丢，站起来拉着洛儿就往外走：“走，我们女扮男装玩去，过了夜就回扬州、下江南，我当之京城是个好地方，没想到是个比扬州还不自在的，我们收拾下回去。”

“小姐！”

没过多久，在京城的瓖月楼二楼临床的雅座内，就坐好了两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酌酒。

柳晓雯举杯看着楼下繁华，问洛儿道：“许洛啊，你看这京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无数才子佳人挤破头也想进那边那朱红的墙里，少我一个也不会如何吧。”

“小……公子此言差矣，老爷辛苦了大半辈子来到这里，就是图个家族富贵平安，若不是老爷努力着进了那头，公子您哪能在这种繁华地儿作乐。”

“我看你就是没什么风趣。扬州那些个酒楼哪里比这儿的差。”

“这儿还没有‘孤光醇’不是？”

“你啊，就知道吃。”柳晓雯喝净一杯酒道，“还是个帮母亲说话的蠢货。”

洛儿瞧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抿嘴偷偷的笑。

蓦地，楼下起了一阵骚动，只听得店小二高喝一句“景爷、小宣爷这边请。”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两个年轻男子清亮的声音在脚步声里格外突出，话语里他们笑盈盈的，但是却走的很慢，慢中带稳的，好叫想看看热闹的楼上雅座里的二人心急。

嘬着红尘乐的柳晓雯悠闲地倚在桌子上隔着竹子门帘的空隙瞧着，只见两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终于出现了，他们非但声音动听，且人高八尺，隐约可见的容颜估摸着是俊朗的。他们一个拿着合着的扇子隐约指点着前方笑着，一个轻扶着小仆和拿扇子的交谈，他们各自腰间的佩玉映出了京城柔和的日光，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模样，真是好一幅美男子图。

柳晓雯顿时觉着心情舒畅，京城好一番乐趣不是扬州能有的，若是能在京城有扬州般自由，那便是极好了的。

想来，扬州官员不多，乡绅富豪家也是极开放的，没那些繁文缛节，官商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大多时候都不太需要过于繁琐的夫人社交。母亲娘家是刘相大乱之初从中原躲到南方在辗转回江南的老将之家，小时候虽然奔波多，但也是自由惯了的，此番她是家里主母，初到京城想必也有许多无奈，估计是劝不住娇惯坏了的柳晓雯，让丫头们多在小姐耳边吹吹风，这洛儿才越发不可爱了。

一盅酒饮毕，让洛儿交了酒钱，下楼时望见二楼里面一雅座格外热闹，相比是刚刚两位俊公子落座之处吧。看样子两位公子是楼里的老熟客了，身份地位也不是低的，若是能与其中一位公子有所交集，煮酒论诗词，那可真是人间一大雅事。柳晓雯想着想着，才想起自己是个女儿身，“唰”得一下小脸儿腾了红，急急拉着洛儿走了。

“公子，我们还去码头吗？”

“不了，本小姐累了，回家领个罚睡了吧。”

“诶。”

洛儿只当是自己家小姐醉了，离开京城也是句气话，便开开心心送柳晓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