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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招财进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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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儿倒是真的,住院这些天儿俩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得都不舒服。

程扉没插手但也没走,就倚在厨房门口看夏冰忙活,时不时提个醒儿,不然这顿饭估计是别想顺利吃到。

程扉虽然是在家休息,但是工作上的事情依然不少,在书房里一直噼里啪啦敲了好几个小时的键盘。微弱的电脑屏幕光芒折射在镜片儿上,看上去面容又清冷几分。

认真,严肃。

夏冰在第十八次擦着头发假装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实在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偷偷加上了“很帅气”的标签。

如果这个人是他哥就好了。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头的时候把夏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心虚地又往书房里偷瞄了一眼,恰巧碰上程扉抬头,俩人的视线就穿过那半掩着的门撞在了一起。

程扉合上笔记本取下眼镜,迈着大长腿走了出来。

看了眼时间。

“一点多了还不睡?“

“呃,这就睡这就睡。”夏冰发现自个儿竟然就这么瞎晃悠晃悠了这么久,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的风,“程叔叔您还不睡吗?医生说了你得多休息。”

“准备睡了。”

程扉说着就要回房里,却在迈出后又把脚步收了回来,看向夏冰:“毛巾给我。”

“啊?”夏冰愣愣地不动作。

程扉干脆就自己拿,铺开包住夏冰的整颗脑袋给他擦水,边说:“谁教你的擦头发光捡着一边儿擦,不怕擦秃了?”

夏冰讪讪地笑了笑,他还真没注意,就光记得在书房门口晃悠了。

程扉也不是睁眼瞎,臭小子磨磨蹭蹭一个劲儿在客厅走来走去他当然看见了,头发又擦成这样,魂不守舍的原因排除一下大约是什么也不难猜。

偏长的发丝刚洗过变得格外柔顺,正乖巧地顺着生长方向趴着,纤长后颈被半遮半掩的,衬得肤色更加白嫩。

夏冰平常头发都是微微蓬松打卷,像是若有似无的水波纹一样,现在沾染湿意直了不少后,头顶的景象就能看得清晰了。

程扉意外地发现,这孩子竟然有三个旋。

而且这个分布还很有趣,是个斜三角。

最右上边儿的较为明显,另外两个要隐蔽一些,也就只有洗完头发才能发现。

程扉鬼迷心窍地俯下身凑近,鼻间立马萦绕上一股洗发水的味儿,仔细分辨还夹杂了一丝淡淡的清甜气息,像上次闻到的。把毛巾搭在了手臂上,右手不自禁地摁住了那最大的旋。

像是开关,轻轻按了下去。

夏冰被按得全身一麻,猝不及防抖了抖。

脑后勺传来一声闷笑。

夏冰特不开心地转头瞪了一眼,却正好和俯身贴近他的程扉撞了个面对面。他仰着头,男人弯着腰,鼻尖与鼻尖的距离连一根针都塞不下去。

纯男性的阳刚气扑面而来,火热的高温如同融化了他的神智。

夏冰从不怀疑自个儿是爷们这个事实,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十八岁的男孩儿和二十九岁的男人之间,差着的不止一丝一毫。

那是他完完全全压不住的——男人味儿。

“听没听过一句老话。”程扉突然问他。

夏冰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薄荷的味道,这股子薄荷味儿他嘴里也有,那是家里云南白药牙膏的专属。他和对方都用了,所以都有。

“什么老话?”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回答,脑子里乱嗡嗡地早就无法冷静思考了。

这种纯男性的热浪,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一旋好,二旋拧。”程扉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三个位置,继续说,“三旋打架,不要命。”

“没、没听说。”如果条件允许,夏冰简直想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去脑后勺看看自己有几个。

程扉也忘了是打哪儿听来的了,记忆里就有这么句老话。

“以后不许打架。”他猛地揉了揉那湿软的头发,□□得乱成一团后才撒手。

夏冰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刚欲开口追问就听见直起身回屋的人说,“进来睡觉,晚上不许踢被子。”

这下子他也顾不上什么打架要不要命的老话了,两只眼睛亮得像只小柴犬,身后头仿佛还有条尾巴在兴奋地摇摆。

夏冰在客厅晃来晃去那么久,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失眠了。

不知怎么的他似乎有点儿认床。

认,有程扉在的床。

当他躺下的那一刻,夏冰如是想。且极其确定,他真的认床了。

十八年来头一回。

睡着睡着夏冰就习惯使然地往程扉怀里缩,由于地方足够大对方睡得端端正正,不像他,这么大张床都睡不下他似的。

夏冰有些气馁,侧着脑袋眨了眨眼,准备放弃这该死的习惯。这时程扉却突然翻身,将伤手搁去一旁,然后侧着身子拍他的后背。

原先垂着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夏冰悄咪咪地往那热乎乎的怀里挪,越靠近他的一颗心就越安定。

他喜欢这个人的气息。

让他很踏实,觉得整个人都被暖流包裹着,暖洋洋的,很安全。

“程叔叔,白天刘校长说的眼睛里夹的豆豉是什么意思呀?”夏冰想睡觉,可又不想睡,纠结又矛盾,所以干脆找个话题来聊。

程扉平稳的呼吸在上方不疾不徐地进行着,好一会儿才回答他:“眼瞎。”

夏冰差点儿噗嗤笑出声:“你也太坏了吧!”

“嗯。”程扉不咸不淡地发出个单音节,拍着夏冰后背的手指勾了勾,“我也觉得我是挺坏的。”

他这一勾把怀里的人勾得脑袋一懵,呼吸都漏了一拍。

夏冰把额头抵着程扉的胸膛,视线变得更加昏暗,而埋在被子与男人胸前处的脸则更直接地感受到了那股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熏得他面红耳赤,嘴巴都干了。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像是不约而同地在保持一个距离,仿佛只要有一个人开口,这平和的假象就会即可碎裂似的。

夏冰在昏昏欲睡前才听到除却两人呼吸声以外的动静。

他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说:

“哥白天错怪你了,跟你认错。”

夏冰不记得在彻底被周公拉走之前他有没有回答“没关系”了,不过按照夏冰的嘚瑟劲儿,起码也得两手叉腰的哼哼两句,然后回一句“小爷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啦!”这样才行。

凌晨三点才睡着,下场就是一大早手忙脚乱鸡飞蛋打。

熬夜害死人,熬夜害死人!

高三狗不配拥有熬夜!

夏冰顶着一脑袋鸡毛一边刷牙一边支支吾吾抱怨:“都怪你不叫起我,这都快要迟到了,我们教导主任很凶残的,被他抓住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程扉就在洗手台边上,替睡眼惺忪到刷个牙都还能打盹的小毛孩子端着口杯。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叫了你多少遍。”

“那你也没把我叫醒啊,不以叫醒为目的喊我起床都是存心陷害我迟到的犯罪证据!”夏冰一个哈欠差点儿把嘴里的牙膏沫儿咽下去,清凉的薄荷味让他清醒不少,抖了抖还没忘撂话,“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夺过口杯他漱了漱口。

程扉被他这无赖劲儿弄的无话可说,一巴掌揉了上去,看到那本来就乱的头发更爆炸了,他才满意停手。

夏冰没功夫跟他计较,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然后在程扉的注视下像只狂奔的猎犬翻东找西,背上书包拉链都没拉好。

“路上注意安全。”

夏冰匆匆忙忙往脚上套鞋的动作一顿,愕然转头,然后就见到程扉立在他身后一步远,像是在送他出门。

心里一热。

夏冰歪着身子笑了:“我上学去了。”

“嗯。”

夏冰穿好鞋抓紧书包往外冲,等电梯的时候两只脚一直来回原地踏着,像是患了多动症似的。

看着电梯一楼一楼升上来,他的心也跟着越发高涨,电梯门一开就立马冲了进去。

在视线被遮挡住的最后一刻,眼角余光瞥到了那扇没有关上的门,里面的人似乎在目送他进电梯。

身后的电梯门“叮——”一声闭合,镜子里映着一张笑得很傻很傻的脸。

出了电梯跑出楼的刹那,夏冰的脸上迎接到树荫外的第一缕阳光。

灿烂,温暖,是新生的活力。

入秋后早晨的清风凉凉爽爽,蹭过耳畔,绕过衣角,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夏冰火急火燎的步伐依旧迅速,可却少了匆忙的仓促感。

脚下每一块地砖,成为乐章的音符,弹跳,悠扬。

一切的美好都从这里开始。

程扉立在阳台栏杆上半倚靠着边缘,身上冷色系的家居服松散的穿在身上,慵懒的风格却在联系上他的面容时,多出了几分简练的气质。

程扉又架上了那副眼镜,手里拿着报纸,像往常一样晒着太阳,准备关注关注国家大事。

可又有一点儿不一样。

他的眼神总透过镜片底下往楼下瞄,而让程扉心不在焉、无心看报的,就是那个明明都要迟到了却还在又蹦又跳,脚步轻盈地宛如一名芭蕾舞小天鹅男孩儿。

煦日的霞光洒落在心口的温度,恰好足够激起胸腔内那颗炙热的心发生反应,悸动一瞬。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室内响起,让那加速的心率缓缓跌落回正常,程扉看了眼客厅再回过头,小区里那蹦蹦跳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报纸一抖也没心思看了,转身回了屋接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张巧巧的母亲,那位医疗事故受害者的家属。

程扉皱了皱眉头接起,那边传来虚弱的颤音。

“不好意思程医生,那天我可能没空儿跟你见面,突然有急事走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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