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才绝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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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安闻言,面色微沉,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却还是忍耐了下来,故作无奈道:“卿卿,别闹小性子,陆伯父几次三番弹劾苏折擅权专政,苏折那样气量狭小,早已怀恨在心。如今,他说是娶你,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借着欺侮你,来羞辱陆伯父罢了。苏折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件玩物,你何必为了和我闹别扭,就说出这般的话来气我?这样,岂不是也在作践你自己!”
“作践自己?”陆卿卿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轻轻笑了几声,“杜子安,你口口声声说苏折这般不好,那般小人,但你可知,他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已是闻名天下的三国的国相,同时佩戴三国相印。惊才绝艳,不外如是。”
“而你,如今却只能靠着你那做国相的父亲,在户部领了个闲差。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亦或是心胸,你与苏折都是云泥之别。他是天上云,你是脚下泥。你凭什么认为,我放着苏折不嫁,却会嫁你?”
“而且,”陆卿卿面色矜冷,竟然让杜子安从这份冷淡中看出了苏折的影子,“本宫是陛下明旨册封过的摄政王妃和一品秦国夫人,便是父母亲友,见了本宫,也要尊称一声王妃娘娘,杜公子与本宫非亲非友,见到本宫却不行礼已是失礼,口口声声唤本宫的闺名更是逾越,本宫已警告过你,奈何你却屡屡不改。杜公子出身名门,便是如此教养吗?”
陆卿卿在被掳到摄政王府后没几个月,文帝确实下旨封了她为摄政王妃,另封一品秦国夫人的诰命,只不过,当初跟着册封旨意一起来的,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姬妾,说是要她们帮着王妃一起好好伺候摄政王。
陆卿卿当时连同圣旨和那两个姬妾一起丢出了摄政王府。
文帝当时据说气得不轻,不过苏折进宫一趟之后,此事也就轻轻掀过了,连同那两个美人姬妾,都好似雁过无痕,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当然,那道册封的圣旨也被众人一起给忽略了,不只是旁人,前世的时候,就连陆卿卿自己都因为对苏折的排斥,几乎都忘了自己确实是货真价实,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
王妃的虚名,她虽不想要,但也不愿意平白担了那等与人苟且偷情,私相授受的名声。
杜子安的脸色倏地阴沉了下来。
他怎么说都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从来都是被人吹捧奉承,几时让人这般羞辱过?
竟把他比作一滩烂泥!还骂他没教养!
与此同时,耳房的某位大魔王凌虐骇人的气息,仿佛被安抚了的雄狮一般,蓦然安静了下来。
姜昊偷偷抹了把额间的冷汗,就差没当场给弥勒佛跪下了。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终于让陆卿卿说了句能听入耳的人话!
杜子安面色阴沉,显然是被人戳到了痛脚。
他的声音十分阴冷,不复之前的温润,“陆卿卿,我好言相劝,你却自甘堕落,难道就因为他苏折权倾天下,你就连你的父母兄长都不顾了吗?”
“苏折此人,凶残嗜血,杀人如麻,且不说那些命丧他手的朝廷肱股之臣,就是你的父亲,也是因为苏折的构陷,才会沦落到被发配为奴的境地!你的兄长,本也是名扬天下的文武全才,如今也只能卑躬屈膝的给人当小厮!”
“天下谁人不知,苏折只是把你当玩物,一个玩物还敢肖想王妃的位份,陆卿卿,你为了荣华富贵,连父母兄长也都能弃之不顾,我从来竟没有发现你是这般自甘堕落的女子!”
听到这番话,陆卿卿的眉眼一冷,藏于广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细心保养过的指甲在掌心里掐出半月形的血痕。
她强压下浮上心头的戾气,眉梢微挑,自有一种风华绝代的风情,“杜公子可是忘了,本宫早已被父母逐出家门,断绝了父女关系。既已不是父女,他们如何,又与本宫何干?”
躲在耳房里当偷听贼的姜昊:“!!!”
不得了不得了!
这个女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平日里为了她爹娘的事情没少和主子闹腾,今天竟然说自己和他们没关系了?
而且还说主子是天上云!杜子安是地上泥!
虽然他家主子确实是绝世无双,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但奈何陆卿卿就是眼盲心瞎,一心都扑到了杜子安那个伪君子的身上。
难道在佛寺里待得久了,眼睛被佛祖开光了?
此时,院中的杜子安看着自以为是,油盐不进的陆卿卿,自打进院子起强行压抑着的情绪也终于按捺不住了,“很好,陆卿卿,我本是念在你我青梅竹马的情意上想救你一回,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以后即便后悔了,就算是跪下求我,也是无用了!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陆卿卿看着杜子安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
前世的时候,她是真的信了杜子安的挑拨,信了那些对她失贞的污蔑和羞辱都是苏折有意为之,就是为了报复,羞辱她的父亲。
因为苏折的性子向来是诡谲莫测,那天夜里来得莫名其妙,走也走得莫名其妙,也确实让前世的她分外疑惑和不解。
她和苏折的关系也注定了她不会主动向苏折去求证,苏折也不可能主动低头向她解释。
前世的时候,陆卿卿是真的不愿意嫁给苏折,不愿意成为那个男人的禁脔,但她懂得什么叫忠贞,什么叫廉耻,在她摆脱苏折,离开摄政王府之前,她绝对不会做出与别人私相授受的行为。
所以,当她知道苏折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羞辱她的时候,也是真的气极。
当时她倒是没发作,一直都很安分,然后就在众人都对她放松警惕的时候,趁着成婚那天,全城都热闹非凡的时候,她趁机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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