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夏清瑶是铁了心想一剑杀了这……（2 / 2）

严菱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被换了干净的衣裳，胸前和手上的伤都被医治过，且包扎完好，就连后腰那处的箭伤，也被上了药。

看来这皇后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恨她，严菱忙掀开被子，由于失血过多而身体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瀑布般的发丝散了一地，她的面孔有些虚弱的苍白，嘴唇干涩，却对夏清瑶叩首：“奴婢严菱。”

夏清瑶手边上有一杯温水，她却盯着严菱卑躬的姿态，“严姑娘可知，行刺圣上该当何罪？”

严菱不敢抬头，“死罪。”

夏清瑶冷笑中有些嘲讽：“那蓄意玷污皇后的贞洁呢？”

严菱这回抬起了头，看着夏清瑶说：“也是死罪。但我不后悔。娘娘若想杀我，这条命您随时拿去，但我知道娘娘仁慈，应该不希望我死，因为我对您还有用。”

“哦？那本宫问你，你对本宫有何用处？”夏清瑶倒想听听。

女子跟男子不同，若眼前之人是个男子，她早就一剑杀了。

但既然她是个女子，就算做了些有损体面的事，只要没有损失自己的清白，也不是不能原谅。

更何况，这女子武功应该很高，否则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只受了些轻伤便全身而退，说明她身手不凡。留下这个人，对自己或许有利。

“我能帮娘娘杀了刘瑾。”无论如何，严菱都准备杀了刘瑾。

夏清瑶将水杯递过去，严菱连忙双手接下。

夏清瑶盯着她的举动，平静道：“经过昨晚一事，刘瑾必定有所防备，东西厂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况且圣上遇刺，身边必定会调集亲军护卫，弄不好锦衣卫也会插手。此时若是动手，你还会失败。”

严菱呵呵一笑：“皇后担心我再次失败会有危险？”

夏清瑶怒道：“你是个贼，本宫担心一个贼人作甚？有一点你说对了，倘若你没有利用价值，本宫又怎会让你躺在本宫的床榻上。”

“您的床榻，我不是早就上过了吗。”严菱摇头笑道。

夏清瑶起身夺了严菱的水杯，恼怒地道：“本宫能救你，也能杀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你对本宫所做的一切！本宫不要你以死偿还，但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严菱仰头望着皇后突然出现的气势，这样的夏清瑶让人有些喘不上气，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夏清瑶惊诧地看着严菱再次向自己叩首，她说：“是奴婢冒犯了娘娘，娘娘一念仁慈才放过奴婢一命。自此，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娘娘的不杀之恩。所以，这第一个报答，便是奴婢方才说的，杀了刘瑾，帮娘娘挽回正德的心。”

夏清瑶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女子。“那你有什么计划？”

严菱说道：“计划是有，且对中宫有百利无一害。只是，娘娘兴许要受一点点委屈。”

这话似乎在哪听过。

夏清瑶道：“说的再明白点。”

严菱站起来，靠近夏清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夏清瑶一愣，面上有些犹豫。如此一来，眼前之人便不再由她掌控。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夏清瑶微微皱眉。

严菱拱手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样既可以让娘娘出气，又能绝了心腹之患。对于娘娘而言，我只不过是个窃贼，那就让我这个窃贼帮您除了一个祸患，届时就算事发，也不过一死。从此娘娘，便可安枕无忧。娘娘，请您成全奴婢吧。”

严菱的诚恳态度让夏清瑶心惊，从未见过有人急着去送死，这女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为了帮她挽回正德，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既然如此，本宫同意了。”一出戏而已，夏清瑶乐意奉陪。

慈寿宫。

张太后听着侍卫指挥使的禀告，越听越皱眉，待指挥使禀告完毕后，她才问道：“皇帝的伤势如何了？”

“圣上只受了些轻伤，昨夜御医来的及时，已无大碍。”指挥使道。

张太后点点头，心中有数了，“抓住那个刺客了吗？”

指挥使摇头，“末将失职，未能抓住刺客，请太后降罪。”

张太后怒道：“你确实是失职，待会自己去领罚。一个小小的刺客，居然在重重包围之下逃脱，你们大内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是末将之过，请太后息怒。但有一事，末将不得不提。昨夜刘公公亲率东西两厂以及锦衣卫等人阻止了末将带人去搜捕。说是让末将撤回所有人，由他带领去中宫搜刺客。当时圣上准许，末将也就没有抗命。”指挥使不得不实言禀告，这刘瑾仗着圣上庇护，处处挤兑他这个指挥使，如今还连累了他，他真不甘心，必须跟太后禀明，抓不到刺客，并非大内侍卫职责疏忽，而是有人存心妨碍。

“那他抓到刺客了吗？”张太后早就对刘瑾所作所为反感。

“听说刘公公昨夜带人闯入中宫，却并未缉拿到刺客。”指挥使如实禀告。

张太后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不是你们的过失。但护卫皇帝不利，你们侍卫班子依旧有罪，回去好好惩治一番，倘若再护卫不利，哀家绝不轻饶。你先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指挥使恭敬退下。

嬷嬷道：“这刘瑾真是大胆包天，明知皇后手上有孝宗爷的金书铁券，居然还敢硬闯，这摆明就是没把您和孝宗爷放在眼里。”

张太后念着佛珠道：“他仅仅只是个奴才，惯常狗仗人势，倒是不足为惧。只是清瑶终究还是太过软弱，让哀家有些失望。”

嬷嬷笑道：“皇后被冷落多年，就算有脾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贸然堪当大任，必定措手不及。况且刘瑾那般阴险之人的作为，一些久经官场之人都未必能够应付，何况是心机单纯的皇后。奴婢觉得，皇后适合劝导圣上，而非压制。奴婢认为，假以时日，皇后必不会令您失望，您何不再给她些时日。”

张太后伸出手，嬷嬷立刻扶住。太后说：“你倒是很看好皇后，既如此，我便再给她些时日。走吧，随哀家看看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究竟伤成什么样。”</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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