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活着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救别人，……（1 / 2）

“母后，将军为何至今未归？”

“玄澈速度太慢，少也要十几日才能赶上我们，那家伙凭一双腿能走几里路？”

“大将军很厉害的，孩儿觉得不出一日他就能回来了。”

“那就等着吧。”

夜幕降临，吴道苏和吴凤鸿暂住一家城边客栈。

掌柜的昏昏欲睡，吴凤鸿随便放了点碎银子在桌上，领着吴道苏上楼，临走前吴凤鸿再三叮嘱：“好好睡觉别乱跑。”

吴凤鸿不许他脱鞋脱衣，为了醒来可以直接继续赶路，躺在床上硌得慌，再加上腹中空无一物，更难以入眠了。

吴道苏盼望着玄澈回来，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快要入眠之时被吵醒了。他这个人敏感得很，门外那点儿脚步声逃不了他的耳朵。他心中默念要听母后的话，僵在床上瞪着门外。当人影停在门口时，他彻底惊醒了。听闻荒郊野岭是孤魂野鬼的居住地，那门外的人岂不再可疑不过了。

为何还不走？不会真是鬼吧。母后这时候睡得熟呢，不能打扰她……他紧闭起双眼，心中数着水饺，希望自己赶紧睡过去，实在情不自禁又睁眼：“啊！”

竟然是那掌柜面目狰狞地执着匕首，本想无动声色地下手，不料吴道苏忽然醒来，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吴道苏迅速翻了个身，暂时脱离魔爪，眼见那人的刀子无眼般杂乱无章的落下，他快速移至门口。

门忽然破开，吴凤鸿一手执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掌柜腹部，随即拉住目瞪口呆的吴道苏，直往客栈外跑去。

“母后，我们要去哪？”吴道苏小跑着跟上吴凤鸿的步伐，“将军还没有回来，我们怎能弃他于不顾？”

吴凤鸿怒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不许多话！”

吴道苏只好乖乖闭嘴。

周遭伸手不见五指，二人的步伐都慢了下来。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成了黑暗中唯一的颜色。

忽而有许些脚步声传来，接着连续几声“咻”，吴凤鸿身体一顿，低头看了眼箭，捂着腹部，强忍着疼痛不动声色地继续走。她不敢回头，更不敢造出半点声音。

后面的官兵许是已经追上来了，正胡乱放箭。近处又传来被箭刺入的声音，她瞥了眼安静的吴道苏，捂住他的嘴，将他揽到前面。

再走一段路，就是夜国边疆归涯城了，那座城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因有青国的庇护，牧照凌刚谋权篡位也不敢大张旗鼓惹了邻国。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雪愈下愈大，彻底没了声音，许是埋葬了声息，真正的鸦雀无声。吴道苏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凤鸿感到伤口都已凝成冰花，脚下滑了一下，下意识紧紧搂住吴道苏，摔在一片雪地上，意识渐渐淡了去。

吴道苏困得不行，手脚僵硬无比，这一摔也昏了过去。

大雪纷飞，冻死了无家可归的百姓，困住了流落天涯的难民，埋葬了成千上万的亡灵。北风吹干了泪水，落地凝成了冰花。帝王台上的头颅成了雪锥山，无归陵又多了一座碑。

吴道苏被冻醒，他连打颤都不行，迷迷糊糊看到身旁的吴凤鸿，连忙唤了几声她，站起走了没一步，趔趄摔倒，冻僵发紫的双手支起身子，重新爬起来，就这一连串动作来来回回重复几次才来到吴凤鸿身边。

“母后……”

吴道苏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半晌没个回应，将她一只手臂架在肩上，拖着她往前走。这就更慢了，几乎是乌龟爬速度，但也不妨碍他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