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太子他是吴道苏,也不是吴道苏。……(2 / 2)
“哥哥!”
吴理苏忽然一抬头,黑紫的眸色愈深,婴儿猝不及防,刚想大叫便阖目垂下脑袋,像破铜烂铁一般被丢弃在地。
“你个未及弱冠之年的孩子,却如此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连婴儿也不放过!他是一条生命啊,是无辜的啊!你若不死,天地难容!”
“不愧是吴择改那条狗的儿子,上面是个窝囊,下面是个孽障,一家子没好人。怪不得牧照凌要谋权篡位,倘若天下还在吴择改手中,必得大乱!”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吴理苏冷呵了一声,面对尸奴无数双血红的眼,他道:“我身为夜太子,便有责救夜国人,但苟叶不认根,恕土不积尘。”
“好一个责在身而人心不得。太子殿下,你惨无人道,干出伤天害理之事,恕霜渐不愿再跟从这样一个殿下了。”霜渐刹那间变了脸色,貌似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而她十拿九稳。
连称呼也变了:“这批尸奴从何而来,夜太子难道不清楚?莫不是演了一出爱民的好戏,现在要收摊回家了?夜国容不得归涯城百姓,青国容得下!夜太子何必置归涯城于死地?”
此话一惊众人。
“堂堂夜太子竟然想屠城?!这些尸奴都是你干的?难怪冷酷无情,压根儿不在意他们是生是死。来人啊,烧死这个太子殿下,给尸奴赔罪!”
“归涯城何其无辜?百姓何其无辜?尸奴何其无辜?夜太子其罪当诛!”
几个小孩子拾起地上的石子儿就往吴理苏身上砸,砸到了连忙鼓掌,“打太子打太子!
吴理苏懒得搭理他们,不是尸奴还是个小破孩,权当幼稚,忽视处理。
然而有人不以为然:“夜太子还想杀死小孩子吗?”
吴理苏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娇弱的身影,那女孩儿瘦骨嶙峋,唯有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凝望着他,不曾挪开,那眼神,是充满难以相信与恐惧。
罢了。
这时,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马嘶鸣传来,一个个身披银灰铠甲的战士骑着同着铠甲的战马,部分绕了尸奴一周,部分齐齐单膝下跪:“参见太子殿下!”
为首之人道:“太子殿下恕臣救驾来迟。”
——三千玄骑。
“朕也是来迟了,小殿下可莫要怪朕,方才让你受委屈了。”
——承择帝牧照凌。
别说是吴理苏,连霜渐也出乎意料,正欲后退却被一位玄骑拦住。
那承择帝轻摇着手中花里胡哨的扇子,衬得自己一张阴柔的脸更妩媚,他噙着浅浅的笑意:“朕是来带太子殿下与夜国人回家的,在场之人,除太子殿下之外,似乎别无他人,那就回去吧。”
一位百姓大着胆子飞过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的也是夜国人,陛下带小的一道回去吧,小的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牧照凌本意带他,却见吴理苏提前一步嗤笑道:“归涯城已归属青国,你如何,与夜国无关。”
那人强压下暴怒,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说笑了,小的生是夜国人,死是夜国鬼。”
牧照凌:“夜国人不缺你一个,夜国鬼亦不缺你个。归涯城似乎人很少呢,你如此深明大义,不如留下来给归涯城充个数吧。”
“陛下,小的一心向夜,委屈在此已久,快一年了,无时不在想着有朝一日回夜国。”
“哦?”牧照凌展开扇子,又合上,敲了敲手心,“那时候的雪域很难走吧,你都能过来,可谓意识顽强,如今雪域不难走了,不如你现在就过去,夜国随时为你打开大门。”
“我……陛下!”
牧照凌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招了招手:“来人,拖下去,杖毙。”
“陛下!陛下!”那人恼羞成怒,死赖着不愿被人拖下去,“我祝陛下今生今世无人愿与相伴,无人施舍感情,无人可怜感叹,在地狱中也不得好死!”
这话牧照凌听得都腻死了,摇了摇扇子,扇去这股污浊的空气,转而对吴理苏笑道:“道苏?”
若是吴道苏一定恨死了牧照凌,但吴理苏无所谓,因此在连牧照凌也微微错愕的情况之下——倒了。
其实吴理苏本意绝非如此,若不是吴道苏,他还想来个认贼作父的戏码呢,没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归涯城大概是活不到明天了,至于冻灵女王和非纯种尸奴,答案显而易见。他只担心一个人——晏槐。
牧照凌带三千玄骑,一个不少地来迎接夜太子“回家”,不就是想向天下宣布,连太子殿下也认了他吗。
只是可惜了。</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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