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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别乱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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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汀兰的话中,我倒是能听出一些小叶子的影子,可事实上,带着小叶子影子的叶殊,也只活在汀兰嘴中。我醒来也有几日了,不仅不见叶殊过来探望,就连个问候伤情的人都没有,着实让人心寒。

午间,汀兰去熬药汤,我闷的发慌便出了元夕阁的门,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思忖着找些什么借口,去瞧叶殊一眼。

不来看我就算了,我总不见得同他一般见识,几日看不到他,还怪想念的。方坐稳,就听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是汀兰回来了,我偏头看过去,未达嘴角的笑堪堪凝在了脸上。

穿着华彩锦衣的女子见到是我,同样怔愣一瞬。

“呵,”我率先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站起来,“阴魂不散。”

彩衣女子亦是狠狠的瞪着我:“我就该猜到,是你在纠缠他!”

恶人先告状,她竟还摆出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架势,脸皮着实厚到一定程度。

我自出生至今,活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直觉着两人若能相处的来,便凑在一堆相处相处,若相处不来也不必勉强,所幸这些年来活的倒也自在。可后来去凡界陪着小叶子,眼前这个女人,就成了我的心头所恨。

凡界一世,我只望着叶殊能在我的庇护下,无忧无虑无病无灾的生活。叶殊冠礼后,曾同我讲他因为心中有所挂碍,已无法剃度入佛,我还高兴了好一阵子,满心欢喜的想着帮他相一个好姑娘,张罗一门好亲事,然后看他夫妻和顺,子孙绕膝。

可这一切,全被眼前这个女人毁了。是这个女人找来了妖僧对付我,叶殊是为了救我,才替我挨了那妖僧的致命一击。

是她!

都是她!

“今日你既送上门来,”我捏了捏手指头,活动了下筋骨,“咱们,便将凡间的账好好清算清算。”

我成仙不久法力不高,但好在幽冥司这地界被设了限制,总是压制着神仙的术法,是以只以拳脚功夫和真气相拼,我也没落下风。

只是……重伤未愈,每每出手便牵动背后肌肤,隐隐能觉察到伤口要裂开的迹象,涨疼不已。

彩衣女子觑我受疼动作迟缓的空档,火速出掌击在了我胸口的位置,我自然不会示弱,手上凝了真气,狠狠地灌入她肩头。两人闷哼一声分开,我身子退后,直撞上了后方的石柱子才停住,伤口一道道裂开,竟比方受刑时要疼上千倍。

我受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口血从喉咙间咳了出来。反观那人,嘴角虽有血迹,但却只是退开了几步。

“怎么样?嗯?”女子朝我走近些许,嘴角带着胜利者的狞笑,“贱人,当时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叶殊哥哥早就同我成婚了,今日我便杀了你,”她手扬起,戴在右手的那串碧绿色珠子,竟似受着法力的催动闪着异样光芒,“杀了你,叶殊哥哥也不会……”

“在我幽冥地界大打出手,”叶殊的声音破空而来,打断了她的话,“好大的胆子!”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殊,气势汹汹,携了一身的雷霆之怒,便连那沉寂如寒潭的眸子,在看向我时都似带着火光。

我被他这一眼看得愣了神。

他……好像在怪我。

“叶殊哥哥,”方才还对着握喊打喊杀的女人,见了叶殊反倒成了受了欺负的小白兔,身子软软的朝叶殊怀里靠过去,叶殊也没推开她,“她打我,天锦受伤了……”

汀兰从叶殊身后跑过来,边扶我边气不过:“你血口喷人,我家仙子本就有伤在身,怎会……”

“汀兰,”我见叶殊脸色越来越不好,又听闻那女子自唤天锦,于是制止了她的话,“竺凤不识,姑娘原是九崖山天锦上仙,方才多有得罪。”

许是知我本就吃了亏,竟还莫名的退了一步,天锦愣了一瞬,叶殊的声音在这空档响起,寒凉刺骨:“汀兰,扶她回房。”

“是。”

我垂着眸子不想看叶殊,奈何转过身时,眼角余光还是暼到了叶殊揽在天锦腰间的手臂。

心头,有些莫名的酸涩。

房内,汀兰小心翼翼的帮我脱去衣衫,从她的抽气声中我能猜得出来,背后的血肉是怎么的惨不忍睹。

“说了要你这些日子不要磕碰,怎地就是不听,还同人打架,”汀兰拧干了绢帕,一下一下的擦着,“打架就打架,明明是你挨了欺负,干嘛不说!”

“天锦是何人你又不是不知晓?”六界之中,怕是没人不知天锦的身份,她与叶殊可是神尊钦赐的婚约,虽未完婚,但这名分终究是有的,“在凡界,我若知晓她是天锦,早便允了那桩婚事,也不会闹到后来那般。而如今,我既然已知晓,又何必给叶殊平添麻烦,何况……”

我想起了叶殊当时的脸色,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认命道:“何况,我瞧着小叶子对她,也很是上心。”

话音未落,就听门边人道:“如此,倒要感激煞神为本座着想了。”

我诧异的转头看向门边,虽隔着屏风,但依稀可见叶殊的身形,他已抬脚走了进来。

汀兰恭身一拜:“帝座。”

“帕子给我,下去吧。”

“是。”

我有些发蒙,他方才还对我怒气冲冲,此时竟抛下被我打伤的未来娘子,巴巴的跑到了我这里来。直到有些泛凉的帕子重新贴在伤口,激得我轻颤一下才陡然反应过来,坐在背后给我擦拭伤口的,是叶殊,而我……

我赶忙抓过脱下的衣衫遮挡在身前,脸上绯红一片:“你你你……出去!”我尴尬的轻咳一声,“我不是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你都忘了?还有非礼勿视,非礼……”

“上次替你疗伤时,早便看过了。”

叶殊这话说的异常平静,平静到就像凡人们相互问候吃没吃饭一般,听的我分外恼火。

“你!”

本想转过身子同他辩驳一二,却听他带着警告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别乱动。”

寥寥三字,语气低沉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霸道,竟噎的我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只得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他擦拭伤口,然后用术法替她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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