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米蛰“鹿源欠焱族一个人情。”(2 / 2)
门外,出现一名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男子斜靠在一尊石象旁,身穿焰纹束衣,腰间扎一条金丝锦带,坠着纹银香囊,头上束高马尾,嵌有一支雀尾一样的红羽。外相张扬,一看便是霸道之类。
他交叉双臂,优哉游哉地吹着口哨,好似这场惊天动地的抢劫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好笑的儿戏。
颜表立——黑红相冲!
淼人拔剑相向。
那人慵懒地撑了个懒腰,反手挠挠背后的痒痒,收手时却拔出了一御封章。
淼人当即一怔。他们已经封印了一御封章,眼前的人是何人,刀又是何刀?细思去,背脊发麻。
焱人质问那人来历。
那人没有应答,只不经意地打了个喷嚏,霎时,三千个一模一样的他应声而出,将淼人包围,地面方圆百米出现了焱王印!焱王印是焱族的又一大神功,其学名叫“干柴烈火”,是辅助阵,阵法里的人能获得功力加持,跟其他神功一样,功体底者,设出的焱王印不足三尺,而眼下的焱王印足有五十丈余,即说明布阵者是十阶功体!
三千个王者,三千把一御封章——有的在廊檐底下逗鹦,有的低头拔弄开叉的发尾,有的脱鞋抖出里头的石子,有的在活络筋骨……竟没一个把淼人当回事!
淼人中一个狂妄的高手上前试刃,结果还未出剑便被削了脑袋,也不知是哪个火人出的手。
三千个火人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声音齐齐地道:“垃圾。”
两字震耳欲聋!令淼人颜面扫地。
凌无欢怒不可遏,发起进攻。一火人瞬移到凌无欢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极其清脆,像在教训孙子。
那人冷漠地吐出一个字:“滚。”不带一丁语气。
凌无欢暗自握紧拳头,那人似有察觉,微微倾了脑袋。同时,数十个淼族高手突然自焚,滚地惨叫,很快就化成了灰烬。淼人连扑火的时间都没有。
这不叫吊打,叫玩弄。
凌无欢怒不敢言,领略到那人诅咒一般的警告,咬牙下令道:“撤退!”
三千火人目睹淼人离开后,便熄灭了。只剩下石象旁的一人,一御封章从他手上掉落,他扶着石象跪下,手紧紧捂住胸口,样子十分痛苦,没了刚才的气势。
燕涯正要上前言谢,而那人的身体渐渐变成透明,最后消失了。徒留地上一块破碎了的鬼跳镜。
柴蜚听完燕涯的讲述,双手抱住了头,眼里满是震惊、崇拜、激动。犯花痴道:“是不是焱皇?”
燕涯:“后来听长辈们分析,的确是焱皇。”
柴蜚兴奋中又冒出太多问题:“录有焱皇影像的鬼跳镜为什么会在鹿源?焱皇为何录这样一个影像?影像也能杀人?是什么触发了鬼跳镜显灵。”
“未知。”燕涯声音细微,沉默地望向西山上的落日。
天阳奄奄无力,就像一个病危的母亲。燕涯面无表情,而眼中却有万千心绪,他在琢磨、质问、反思……
柴蜚见燕涯这样,乖觉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去打扰。
良久,燕涯开口问道:“如果鬼跳镜在焱宫,十年前你们还会不会被淼人打败?”
柴蜚不假思索:“当然不会!听你的描述,我们还不得把淼贼打得屁股尿流、跪地叫爹。”
燕涯又静默了片刻,然后转身向柴蜚道:“为报答焱皇恩情,我跟你去救宫蜃,即使救不了珞儿。”毕恭毕敬地向柴蜚鞠了个躬,似在向焱人赔罪,“我错了。”
柴蜚立马跳起来,摆手道:“你别,我可担当不起!到底怎么了?”
——“焱族存亡之际,恳请鹿族出手相助,蜃他日定结草相还。”
鹿人不得插手九境之事,他拒绝了宫蜃的请求,可在半年后,焱皇却保住了鹿宫,而焱皇堂堂正正的子孙们反而成了不被眷顾的外人。这是何等讽刺。
丧事七魄的人尚且知道结草相报,而被定义为神的正义者却目睹九境失衡。
燕涯开始疑问,他所遵循的那些天规是否本身就是错的。</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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