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旧案（六）楚世语气发狠道，“我会杀……（2 / 2）

没有正面回答楚世的问题，顾何时转而说道：“许嫒知在大学遭受了校园暴力。”

这回换成楚世一脸懵逼，“焦皎？”

“本来我也不确定，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她。”

楚世想了想，然后突然道：“这不对啊！”

顾何时看向他，“怎么？”

“不是，”楚世使劲揉自己的脑袋，从那一摞文件夹里找到一份打开在顾何时面前，指着上面记下的话说道：“你看，焦皎在和许晋知交往啊！”

顾何时看着楚世指着的地方，那是焦皎上一任男友的笔录：“刚和我分就找了个律师处，叫许晋知，比她大了八九岁，真不知道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顾何时眉头越皱越紧，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大胆的设想。

“你说会不会……”楚世小声道。

顾何时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语。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慢慢刮起强风，紧靠着墙根种的一棵树的树枝疯狂打在办公室的窗户上，有种拍恐怖片的感觉。

“啧，阳台窗户关了吗？”

顾何时没回话，楚世顾自道：“褚作想的周全，应该关了吧？小章子回去了吗？”

顾何时还是不说话，楚世撇撇嘴，跑到一边儿打电话去了。

“喂？小章子？你回去了吗？”

“我看外面这是要下雨了，你带伞了没？”

“哦开车了，那你吃晚饭了吗？”

“都几点了还不吃饭？呃没事，给你褚哥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做，我跟你说他手艺可是真好……”“嘿嘿嘿……相亲相的咋样？”

“没事儿啊！以后有好的，实在不行还有哥哥们管你呢！”

“他和我在局里呢，手头有个案子比较紧，晚点回去啊！”

“哎行，你早点回去，别忘了让褚作给做饭吃！”

顾何时听着楚世已经给家里那位安排好了任务，实在是有点想笑。

“小章相亲怎么样了？”

楚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叹了口气，“不行啊……”

“看不上人家？”

“嗨，”楚世回到办公椅上坐着，双腿叠起来搭在办公桌上，“是人家看不上他！”

顾何时“切”了一声，“谁家姑娘啊眼界这么高？我们小章都看不上？”

“不知道，他妈妈介绍的，说是同事家的……哎呀没事，没相成就没成呗，我们小章这么好怕啥？男人就是越老越有魅力！”

顾何时：“说啥呢！人家才多大！”

……

于是两位“手头有大案子”的警官同志在办公室激烈地讨论起了“男人的魅力”以及“我们小章怎么办”等深奥的话题。

至于警官同志口中的“小章”，全名宗寻章，是顾何时他们的室友，美国留学回来的法学高材生，虽然是留学，但纯粹也是家里人为了让他出去 ‘冷静’几年的手段——大二跟家里人出柜，被送出去的，这事儿顾何时他们还不知道，也没细问过。

回来之后直接在外面找了公寓住，守着一厚摞专业书准备司法考试，所以我们小章，就属于那种不好好学习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 ‘可怜’小伙子，努力啃专业书，没事听父母的话装装样子相相亲——宗寻章觉得当年出柜实在也是对不住家里人，虽然在外两年也接受了不少同性文化的熏陶，但回国之后还是明面上尽量听着父母的话，让去相亲就去，大不了一句“我喜欢男的”就打发了。

“我就觉得我们小章子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以后指不定多少女孩子追着跑呢！”

“你是不是没找到重点？我的意思是 ‘越老越有魅力’这个说法你留着安慰自己行，你别带上小章啊！人家还年轻着呢！”

“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听不出来吗？”

“你就是嫌我老呗？”

“我可没这么说。”

“顾何时你丫就是嫌我老！我大学的时候格斗比赛是不是每次都拿第一！你个千年老二还敢嫌弃我？”

“少林寺的方丈无公害深不可测呢！人家就一直二十多岁小伙子吗？”

“我今年才二十七！”

“那不也奔三了吗？”

“你！——”

楚世一口气没上来，外面“轰——”的一声巨响。

顾何时朝窗户看去，差点没被贴在上面的大树枝吓死。

“我操……”楚世咽了咽口水，“这么大风？”

“今天下午发布了台风黄色预警……”顾何时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饭盒放进保温桶里，几份文件夹归类放好，胸牌摘下来放抽屉里，最后把电脑关了。

楚世问：“你干嘛？”

“嗯？”顾何时把外套穿上，“回家啊，再不回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没见要刮台风吗？”

然后拿起一份文件，“我先去给傅原送个东西。”

意思就是你快点收拾，等我回来收拾好就能跟一起回家。

楚世恍然反应过来，立即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

两人折腾了一小会儿，顶着要被吹飞的大风往停车场蠕动，终于顺利地坐在顾何时的车里。

楚世一边欣赏车窗外的台风前奏，看着一些同事五官被大风吹到扭曲，一边打开遮阳板，要对着小镜子捋自己的头发。

“真刺激！”

顾何时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没理会楚世的一惊一乍。

楚世折腾了一小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

马路上尽是着急回家的行人，有一个小女孩被稍大点的男生牵着小手向前跑着，小女孩实在跟不上，那男生又转过身来把小女孩抱起，一手把她的小脑袋贴到自己颈窝里，一手抱着她，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前面就是家了。

“你说许晋知会为了她妹妹杀人么？”楚世突然出声道。

“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办？”

是今天问过傅原的、同样的问题。

楚世想了想，“我要是知道楚绘在学校被欺负，肯定很生气。”

“如果我不是警察，不懂法律，心无对错……”楚世语气发狠道，“我会杀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可是没有如果，我们懂得法律，分得清对错，我们为了制裁坏人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心中明明就有怒气，却不得不忍着。

他们错，我们不能错。</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文案……（发出年迈老母亲的叹息）</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