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恍惚（一）是经历过信任与背叛、正义……（2 / 2）

风雨发狂一般倾泻下来，两人都好像感觉不到，在寒冷中拥抱着，顾自颤抖，互相取暖。

等顾何时反应过来自己是谁的时候，已经抱着水杯坐在副驾驶了。

“嗯？”顾何时转身看着正在给楚世打电话的褚作。

“嗯……他和我在一块儿呢，没事。”

“好。”

褚作挂了电话，转头发现顾何时一脸懵地看着自己。

“怎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何时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我不是到家了吗……”

褚作愣了一下，瞬间眼中好似千波万转、大喜大悲，继而淡淡道：“刚刚某人像傻子一样不打伞跑出来，我还以为哪个医院的病人没看好呢。”

“啊？”顾何时原本是被褚作一脸失望的样子搞的不明所以，听见他的话又惊道，“我自己跑出来的？”

这回褚作没说话。

“真是的！”顾何时愤懑道，“我就知道楚世丫的靠不住！也不知道给我打着伞！”

“……”

褚作放下手机，让旁边的家伙把安全带系好，便开着车往家走。

从顾何时上车的地方到公寓楼下，没几分钟的车程，却让人感觉压抑地紧。

褚作的脸不知为何冷若冰霜，顾何时也不敢多言语。

等他今天第二次坐车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简直像做梦一样。

解开安全带，顾何时正要开门下车，褚作说话了——

“我忘了问你……”

“啥？”顾何时不解道。

“你昨晚又做梦了？”

想了想，点点头，“对啊。”

“这次梦到哪了？”

“呃……梦到有谁喊恨我？不过没看清是谁。”顾何时拿了后座的伞，递给褚作一把，“不过恨我的多了，管他呢……”

褚作看着顾何时自顾自的开门，下车，撑伞，然后像个二傻子一样站在挡风玻璃前面招手让自己下车，抿了抿嘴，仿佛是要压抑住心中万千思绪，使劲闭了闭双眼，才收拾东西下去。

顾何时撑着伞等着褚作，抬头看着伞顶，整个脑子如同爆炸了一样。

他觉得自己有点惨。

因为他只记得从现在向前数四年的事。

从现在向前数四年，正好是褚作搬过来一起住的时候。

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也是自那时开始，顾何时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有时和同伴说说笑笑，有时在读书时调戏讲书的老先生，有时在战场杀敌，有时被人追杀……

顾何时玄乎其玄地把他经历过的梦境告诉楚世，后者也只笑道“这种乱七八糟的梦都会做啊”便没了后文。

但是顾何时知道，他的梦是完全可以串联起来的，那么逼真——简直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某个人的一生。

是经历过信任与背叛、正义与黑暗、选择与抛弃……和死亡的一生。

顾何时在车外傻笑着招呼褚作，等看见他从车上下来，才转过身去，却是完全冷静下来的表情。

虽然有些不寻常，但是他想起来了。

刚刚自己像被什么附体了一般，发疯一样冲下楼，不打伞在马路上狂奔，见到褚作之后又死死抱住他……

顾何时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先是记不起来四年以前的所有事，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然后又是今天，做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怪异举动。

这完全不是一个理智的正常人会做出的事，顾何时不敢想象，假如办案时自己突然发疯会怎么样？就像刚刚，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向前不断地跑，或者.......去找一个什么人。

顾何时用手敲敲自己的脑袋，又捏捏眼角。

可能是案子太多，太累了？

要不等这个案子结束请几天假吧……

对了，楚绘不是辅修心理的吗？找她问问？

.........

公寓的自动门将风雨隔绝在外，顾何时拿着伞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褚作在他身后不做声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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