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结案（二）“还是等你出来，自己学着……（2 / 2）

楚世和许晋知还在里面。

许晋知穿着灰色的监服，佝偻着腰，坐在单面玻璃正面对着的椅子上，楚世站在他右侧身后。

楚世看着顾何时，轻轻点了点头，举起手机示意有来电，便出去了。

几声开门关门后，监控室又恢复沉寂。

“你当年不该放过她的。”先开口的人是许晋知。

顾何时摘下警帽，托在手里：“我知道。”

“抱歉，对你妹妹小嫒。”

听此言，许晋知才慢慢看向他。

“……已经太晚了。”

顾何时：“不能因为太晚，就略去歉意。”

“你也不能因为太恨，就忘记原则。”

许晋知的情绪不再如昨日一般激动，目睹了顾何时和赵颐的谈话之后更是不见急躁。

“我的原则从来都只是小嫒一人。”

顾何时：“可是小嫒，肯定不想要一个杀人犯哥哥。”

许晋知浑身一颤，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抽离自己的身体，左胸口渐渐凉下来。

顾何时：“你选错了。”

许晋知：“…… 我曾经最信法，认为它是最平等、最公正的东西，可是现在……”

“现在也是。”顾何时接道。

“焦皎有了报应，赵颐有了报应，可是你……”

“原本不该穿着这身监服坐在这个屋子里。”

“今后也不该整日面对铜墙铁壁。”

“你本该带着小嫒的希望，一起好好活下去。”

“所以你选错了。”

对错总在一念之间，虽然正确和错误的选择一点点地构成了所谓人生，但从生至死，一步错，便是从天堂至地狱。

地下炼魂狱。

“我有一个朋友说，我们不该抓你的。”

许晋知轻笑一声，“是吗？”

顾何时：“他说焦皎罪有应得，被你杀了也算以血换血。”

许晋知：“我也这么觉得。”

顾何时没说话了。

许晋知看着顾何时慢慢戴上帽子，转身就要走出监控室，静静说道：“我之前，会在桌上放一本__法。”

就像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也像是看一部主角不是自己的电影。

“无论深陷顺境或是逆境，我都会把它当作正确的指示。”

“面对选择的时候，就会去翻一翻。”

许晋知释怀般地笑了笑，“你可能都不会相信，就那么薄薄的一本小红册子，但是每当翻开它，就算并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也会安心一些。”

顾何时抬眼看了看黑色的帽檐，在节能灯管的照射下，帽沿边缘正反射出一条亮白的线。

“许多人都说律师是最为理性的人群，”许晋知看着自己手上泛着寒光的手铐，接着道，“可是一旦这些事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感性就超越理性了。”

顾何时走到门边，“所以我在审讯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帽子摘下来。”

“因为在和你们谈话的过程中，最容易动感情。”

“我也追崇理性，但毕竟……”

但毕竟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顾何时话说半句，便要转动把手开门。

“顾警官，”身后传来许晋知的声音，“告诉你那个朋友，杀人偿命，焦皎偿命……但不该我杀。”

……

楚世原本接到人事处的电话，说是打办公室座机没人接，所以直接打到了手机上，让他抽空签一下实习生的实习申请表。

没想到就错过了另一个重要的电话。

所以顾何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半个人影儿都没有，只留着桌上的一张纸条，上面用楚世特有的龙飞凤舞字体写着——

楚绘车祸，我去医院。</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