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从此,这世上,他能信的,唯有手中……(1 / 2)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故事,关于深宫,关于权谋,关于他?
无忧生于南安的太平盛世,这天下就如他的姓名一般——无忧!
至少面上看来是这样,处处都是桃花飞白,满地皆是莺歌燕舞。
战争未启?从不知晓鲜血的无忧又怎么会明白这些呢。早在他出生时,权臣郑氏与皇族秦氏长达二十年的明争暗斗在帝皇胞弟秦崇领兵南下讨伐时,落下惨烈帷幕。
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庞大家族,兵败如山倒,历来都是成王败寇。郑氏族长,这个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老人,仿佛一根紧绷到了尽头的弦,从高墙之上就此倒下。
这一战役,除了秦崇,还有当今皇后的母家出力。皇后陆媛乃是东漓帝国最为尊贵的小小女儿,这个骄傲的女子,在昀渺三年一度的桃花节上瞥见了南安君主秦傅一眼,便情根深种,不顾父兄劝阻,远嫁南安。
开战前,她上书请求父皇派兵相助,东漓君主自幼疼她,当即派兵支援,这才使得此战倒戈。
看,从此这南安只知秦王,不知郑族。
无忧姓燕,随母姓。
他的父亲秦崇上战场时,叮嘱他娇美柔弱的妻子,“此去,怕是不回了,孩子随你姓吧,是个好姓,从此不入宫墙了。”
他的娘亲紧紧抓住秦崇的臂膀,一语不发,讷讷的点头,泪流满面。
那时,燕怜怀胎三月。
南安顺惠十一年,十一月,本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偶然出了艳阳,从边关传来战胜的消息。
这一天,无忧出生,燕怜一手揽住他,一手握住秦崇薨去的诏令,面色惨白。她已经用了太多的力气,甚至连嚎哭都做不到,只是目光呆滞的一直望着床顶的绣花纱帐。
直至无忧被底下丫环抱去给了奶娘,她才开口,“无忧,燕无忧……”
多讽刺,他出生之时,父亲离去,而他名唤——无忧。
每年的冬末,皇上都会令人接了她和无忧进宫,只是燕怜从未带过无忧一起,渐渐的,不免生出流言。
说是皇上其实是因为怜惜这位弟妹,因此才愿意久久的顾着她和无忧,燕怜其实是秦傅的一位后妃,因为用着秦崇出兵,这才将燕怜下嫁,而燕怜肚中的孩子其实也是皇上的。
帝皇震怒,下令处死了造谣生事的宫女太监,可是这一席话终究是惹得凤位之上的陆媛勃然大怒。
她怒,却是因为无忧。
顺惠十四年,陆媛单独召了燕怜进宫。
国都最为美艳的两位女子在雕栏玉砌的宫墙内调香饮茶。
陆媛将小香炉内三沸的水轻轻倒入青瓷茶盏内,待茶水略凉了几分,才令宫女连着茶托恭恭敬敬的送到燕怜面前。
燕怜谢过,品了一口,道,“好茶,皇后手艺高雅,实在是民女福分。”
陆媛笑道,“这茶水是用每日拂晓时分从荷叶尖滴落的雨露烹煮,茶叶是银针,都是好料,本宫这手艺着实一般。”
燕怜放下茶盏道,“不知皇后今日召见民女所为何事?”
陆媛闻言,掩唇笑了,眼角微微勾成一条线,好生艳丽,难怪自从她嫁过南安,就独享盛宠。
陆媛一挥手,摒退了一众宫人,对燕怜说,“怎么不见妹妹带孩儿进宫瞧瞧?想必皇上见了会高兴罢。”
燕怜心下一惊,这宫里的是非,她不会不知道,听了陆媛这话,她复又抬起茶盏呷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的悠悠道,“我的那个小小女儿,未曾配有良人,实在是不应该多在外露面才是。”
女子不曾许下婚约,确实不能多出门,合该都是在家中练就礼仪纹绣。
陆媛育有一子,却不成大器,幸而她是皇后,她的孩儿自然是长子,纵使不成器,皇上也不会亏待了。
至于燕怜,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皇上即便是怜惜,也实在是干不着她什么事,自古君王爱美人,她既然做了皇后,就要有这个觉悟。
但是无忧就不一样了,如果无忧是皇上的孩子,那么将来很有可能干系到她。所以,无忧之于陆媛,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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