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试探是否为故人（2 / 2）

李甫琰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算不算？”

张沉昔点头笑着说：“算吧。”落后李甫琰一步，张沉昔眼里染上郁色，心里原本丝丝的不安逐渐扩大，占领他的整个心扉。

两人回到府上，晚饭已经备好，因老太爷刚刚过世，府里并没有准备什么大鱼大肉，只随意炒了几个小菜。

两人的院子离得近，为了讨论魏老太爷的事便在一起用饭。

两人落座后，小厮婢女端上了早就备好的菜肴，见婢女将一道辣味的豆腐放到张沉昔面前，李甫琰看了张沉昔一眼，没有说话。

张沉昔微微低着头，手指轻轻扣着桌角，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婢女走后，李甫琰出声唤回出神的张沉昔，“吃饭了。”

张沉昔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伸手夹住离自己最近的豆腐。

见张沉昔毫不犹豫的将豆腐吞了下去，李甫琰忍不住说：“张先生吃辣？”

张沉昔又夹了一块豆腐，点头说：“吃的，辣椒可以驱散体内的湿气和寒气，冬季和初春之时吃一些是有好处的。”

见李甫琰眼中闪过的失望，张沉昔问道，“怎么了？”

李甫琰紧紧盯着张沉昔，说：“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他是从来不食辣的。”

张沉昔笑道，“世间百味，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才会有人生百态不是吗？”

李甫琰没有从张沉昔的笑容里找到自己想要答案，勾起一抹算不上笑的笑，“也是。”

饭后，婢女给两人送上清茶，李甫琰轻酌一口，问道，“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厮呢？”

张沉昔道，“我让他去盯着魏家老四了。”

李甫琰皱着眉想了半天，“就是那个胖子？”

见张沉昔点头，李甫琰说：“他有什么问题吗？”

张沉昔摇头，“目前还没有，只是他给人的违和感太强，所以就让东辰去查查。”

两人说话间，东辰回来了，朝两人行了个礼，接过张沉昔递来的杯子。

示意东辰坐下，张沉昔问道，“怎么样？”

东辰说：“魏家老四在灵堂待了一整天，刚刚才回去，并没有什么异动。”

张沉昔皱起眉，东辰接着说：“不过这魏老四也太……”不知怎么形容的东辰顿了顿，“他家啊，到处都摆的是天神佛像，那院里的檀香味简直能飘出十里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寺庙了。”

张沉昔眼睛一亮，“就这个。”

李甫琰问道，“怎么了？”

张沉昔说：“你还记得魏老四给老太爷送的什么礼物吗？”

李甫琰想了想回道，“是一座山外山的佛像。”

张沉昔扣了扣桌子，“李阁主就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吗？”

李甫琰剑凿斧削般的眉毛拧在一起，不过几息便舒展开来，“的确不对劲。”

东辰看了看两人，唤道：“先生？”

见东辰投过来疑惑的目光，张沉昔说：“我们今天去老爷子的青松苑看了，别说鬼神，他连去世的夫人和儿女都没有给设香台，魏老四明知道魏老爷子不信鬼神之说，在这争夺魏老爷子目光的重要时候，为什么还要送这样一件不衬心不讨喜的礼物？”

顿了顿张沉昔接着说：“但如果魏老四知道魏老爷子命不久矣，或者说就是他在魏老爷子寿宴上下手的，就不一样了，不管怎样，这玉佛最终都会落在他的手上。”

东辰扯起讽刺的笑，“这哪是给魏老爷子送礼物，分明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张沉昔轻抿一口茶，“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李甫琰便告辞了。

将李甫琰送出院子，张沉昔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笑褪了下去。

回到房间，张沉昔望着跳动的烛光有些失神，东辰替张沉昔拉好被褥，坐到张沉昔旁边，“先生在想什么？”

张沉昔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些往事罢了。”

东辰紧紧的盯着张沉昔的眸子，说：“先生还是放不下吗？”

张沉昔轻轻叹了口气，“从未拿起，何谈放下。”

东辰看着张沉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先生，你是未拿起，因为一开始，你就将某人融进了灵魂，即使肉身破损灰飞烟灭，你也必会带着某人，遁入轮回。</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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