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砰”，两人陷入了一地的雪白，绽开了一簇白色的花。

被大高个儿扑下来砸了的后果就是，一开始是头昏眼花，然后是牙痛、嘴痛，嘴里还有血腥味，原来是嘴唇磕破了……被什么磕破的呢？被身上这人的牙关磕破的！！

“嘶……”墨言从眩晕的状态清醒过来，唇角的刺痛带着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嘴唇上，灼热的气息从林森的唇瓣传来，顺着唇缝丝丝缕缕地溢满了墨言的五官六感。

唇上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呼吸一滞，眼睛倏得睁大，抬眼就撞上了林森阴戾的目光，凉凉地，冷酷极了、愤怒极了。

墨然心头一惊，心想“他还没有暴躁完？！”

没等他想好应对之策，本是不小心碰上的吻却突然转了个调，林森的唇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开始攻城掠地，带着暴虐的气息，撬开墨言紧闭的唇缝。

墨言的脑中“嗡”的一声，所有的意识都随着这狂风暴雨般的吻消失了。刚刚唇角的伤口再次被撕扯开，墨言尝到了血腥味，林森也尝到了血腥味。

林森的动作倏地一滞，周身暴虐的气息突然消失，盘绕在他眉间的戾气也随之消散。他阴戾的目光先是一呆，然后一双眼陡然睁大，比墨言刚才睁得还大，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是真实的，林森用舌尖舔了舔与自己唇齿缠绕的另一方，舌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真实极了！！

墨言消失的意识随着林森舌尖的动作陡然苏醒，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脸。林森看到墨言红透了的脸，同时从舌尖传递而来的酥麻感也提醒了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林森猛地起身，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敢正视墨言的脸。

“我……我……我……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林森简直是无地自容，如果地上有个缝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墨言撑着手坐了起来，脸还是红得可怕，声音有些喑哑，“我知道，你……你不是故意的。”

林森闻言抬头看了看墨言，刚巧撞上了墨言小心翼翼投来的目光，两人目光一碰，又都急急地躲开。

林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移天换地地来到这个雪地，他就开始莫名得烦躁起来，心里总是有一股怒气，想要发泄出来，但是想发怒也不该逮着别人啃啊！！

林森低着头狠狠地数落自己，嘴里却突然尝出了一丝淡淡的奶香味，不腻不甜，刚刚好。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好闻的味儿从哪儿来的，等他尝出了味儿，又狠狠地骂了自己“禽兽！”

可是牵一发动全身，一缕幽香牵连出了前一刻旖旎的回味。唇齿间缠绵的厮磨，萦绕鼻息的淡淡奶香，少年泛着红晕的脸，甚至是那铁锈味的血，林森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随之沸腾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种事还要去回味……你还挺高兴……你这个畜牲！”林森心里一边咒骂自己，一边又有了一个微弱的声音，试图在收集有力的证据来解释他的所作所为。“镜头下那个落寞的背影，初见时那双泪眼迷离的眼，落在锁骨上冰凉的唇，哭红的眼让人心疼，莫名想要靠近他、保护他……，潜意识里我对墨言抱有这样的感情，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是……，所以，我才会因为他的疏离而感到愤怒，怒火驱使着我对他……，我……我喜欢墨言！我想要他！！”

林森被他的结论炸了个措手不及，狂乱的心跳撞得他耳膜生疼。他惶惶得去看墨言，想要得到更多的证据。

内心再多的猜想都敌不过望向对方的一眼。

只一眼，白茫茫的背景下，眉目清秀的少年长身玉立，隔着飞舞的雪花，林森与他四目相接。

风啊雪啊全都安静了，这一眼仿佛过了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