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2 / 2)
“师兄?”
张逢抬起头,朝典林点点头当做回应便继续读书。
“师兄你没有参加大比吗?”
“没有,你参加了?”
“嗯,经义。”
张逢不意外,点点头不再回应。
典林不以为意,轻手轻脚退出藏书房合上门。等回到练武场,第一场书法已经落座大半,来观赛的已经把场子围满。练武场一周的几阶石板已经坐满了人。
“木木!”孙小娘子从后边扑在典林身上:“我听隋姐姐说你去拿纸笔就来找你,跟我来,我家和你家坐在一起,我哥同学占得位置,特别好。”
典林艰难的穿过人群,终于到了地方。
“林儿。”典母感觉上次见面已经好久,摸着女儿的脸泪眼模糊。
旁边的典敬业更不好受,他是真的好久没见女儿,再加上最近一摊子破事,更是觉得自己这个爹无能,无颜面对女儿。
“爹,您最近还好吗?”
“好啊,林姐儿你不用操心爹娘,好好读书。”
“爹娘也不用担心女儿,女儿也很好。”
典敬业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点点头,“坐吧。”
孙小娘子坐在典林身边,旁边是孙讳,典林同孙讳打过招呼,孙小娘子说:“我爹娘说家门不幸,一个拿的出手的都没有,就不来跟我们丢人了,有时间还不如做生意给我赞点嫁妆。”
而典家父母都来了,可见一是想女儿,二是铺子是做不了生意了。
想到这点,典林并未显露,而是继续和孙小娘子聊天:“人怎么这么多?”
孙讳接话:“大部分都是凑热闹的,到后面人就少了。”
“怎么这样?那到了经义岂不是没什么人?”孙小娘子愤愤不平:“为什么把经义放在最后!”
“经义就是死记硬背,我听说这次卷子出题多,参与人数多,很可能时间不够,才放到最后,估计先生现场取名都来不及,得等个三四天才会公布。”孙讳小道消息多得很。
就在说话中,第一场已经开始。
在先生们坐着的台上,一张大布展开挂上,是平江潮的一段,平江潮是阮大家于延光五年所写的骈文,此文一出一时间洛阳纸贵。
布上是一手漂亮的楷书,科举指定字体,远看着没什么,但是每个字都写的级大,这样都能写的如此笔酣墨饱,可见下笔之人功力极深。
“阮体……是先生所写?”典林最近正在临摹阮家书贴。
“好字啊!”周围交头接耳的众人低声称赞。
吴山长起身说道:“一炷香时间,一声鼓起笔二声鼓落笔,字体不限。”
随着鼓槌落下。
“咚!”
练武场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只有场内学子翻纸的细小声音。
典林看了一会布上原文,便拿起小木板垫在腿上,打开竹杯倒出墨汁,笔尖沾了沾开始落笔。
孙小娘子刚开始还看场内,但是眼神渐渐变成了盯着典林的笔尖,运笔简洁平和畅达,看着就让人觉得痛快。
并非场内学子不如典林,而是除了他们的动作,实在看不到字写什么样。
“小姑娘字不错啊!”围观群众们也是有些无聊,转而来看典林。
“看起来年岁不大啊,这手字下过苦功。”
典敬业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疯狂的扬起嘴角:“不才小女哈哈。才九岁夸不得夸不得!也就是刻苦了些哈哈哈!”
围观群众:“……”
“小姑娘是背过平江潮?”圆脸富态的中年人问。
孙小娘子说:“典林什么东西读几遍就会背了,厉害的很!”
“这就夸张了吧!”
“哈哈哈小孩子嘛。”
周围都是场下学子的家长,大多也是识文断字,读几遍就会背这与过目不忘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只是当做小孩子大话。
刚刚的中年男子也笑着说:“难道四书五经这位小姑娘也能这般背下来?那岂不是现在就有童生之才?
另一人接话:“还是谦逊些,做学问一事上莫要说大话。”
“年级尚小能写此字已是不易,何必再图其他虚名呢?”之前夸赞的人也纷纷转了口风。
读过些书的人总有几分好为人师倚老卖老的情结。
孙小娘子脸涨得通红,刚想分辩,孙讳便拉住了妹妹向她摇摇头,“你一句话就给典林惹来了麻烦,还不闭嘴,他们说几句就过去了。”
孙小娘子忍下气,小声嘟囔:“本来就是,我又没撒谎。”
典敬业倒是心里不爽,我女儿就是有本事怎么就夸张了?
“不瞒各位说,小女也报名了经义一科,过目不忘不敢说,腹中还是有几分墨水的,这是夸张傲慢之语还是确有童生之才,今日经义大比,便可一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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