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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楒仔街。
李筠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对看义弟留下的地址。
“五十六号四方堂...是这了。”他整了整衣服, 迈步进去。
这家四方堂是间玉器铺, 柜上的东西看着就昂贵无比。
李筠连不敢多看,走到最近的一位小二哥跟前,揖了个礼问:“劳问小兄弟,杜掌柜可在?”
小二哥态度友好地回问:“你是何人?找我们掌柜有何事?”
李筠连道:“在下姓李,名筠连,乃是来自上庸城元善村的考生,受在下义弟所托,来此帮他送封家信,请小哥告知杜掌柜的去向。”
以小二哥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公子也不是富贵子弟,但他面目清秀,斯文有礼, 又是应届考生,小二哥不敢拿乔,道:“你稍等片刻。”
说完便离开柜台拐进后方。
李筠连等了没多久小二哥就出来了, 身后跟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
那男人在客人间盘旋的久, 开口就带着股舒服劲:“在下便是公子要找的杜掌柜,敢问公子是帮谁送家书?”
李筠连揖礼过后道:“是您的侄子谢九思。”说罢, 从怀里掏出那封保管良好的信。
杜掌柜没有这位侄子,但是他家从祖父辈开始就跟着杜家, 如今这四方堂的幕后老板就是杜留夷, 他也清楚谢知微离开京城的事, 好在他灵活,乍然之下听见这话没露出端倪,反而神情激动道:“我这侄子一声不吭就去了上庸城,让他来京城非不听,可把我急坏了,如今可还好?”
李筠连道:“思弟在上庸城一切顺利,他目前跟着平东侯做事,很得他的赏识。”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能放心了。”杜掌柜说着还抹了把泪水:“有劳公子千里迢迢送信安我的心,公子既是入京赶考,可找到住的地方?”
李筠连道:“还未,在下刚进京便来这了。”
杜掌柜道:“公子大恩,既然还未找到住处,不如让杜某帮你安排?”
李筠连推辞道:“怎敢劳烦?可使不得。”
杜掌柜不由分说地拉住人:“你既然与我大侄子结拜成兄弟,也该是我的侄子,我做叔叔的怎能不体贴自家孩子,再则你是赶考,住的地方也要清净,就让杜叔帮你安排。”
李筠连被他的热情弄得无所适从,推脱又没有由头,杜掌柜的攻势也猛,被他半拖半拉的就带走了。
杜掌柜安顿好李筠连,就带着信去谢府。
他是杜家的老人,又受杜留夷重视,去谢府不用通报,门房直接放他进去。
杜掌柜进了谢府后就直冲杜留夷的院子。
杜留夷接待他后,得知他是送信,也颇为激动:“这不孝子还知道送信回家。”
杜掌柜可不敢顺着老夫人的话说,那是逾距,他把信恭恭敬敬递上:“送信的人是名叫李筠连的考生,听他的话此人似乎与二公子颇为亲近。”
杜留夷一看那笔迹就知道是自家孙子没跑了,她也不急着拆信,吩咐杜掌柜道:“此事你可要瞒紧了,这位考生也要看住,他若是有需要,尽管满足他,老二既然会让他送信,想必是信得过,但老二那边情况未明,你还得谨慎些。”
杜掌柜其实门里清,应道:“我晓得。”
杜留夷道:“辛苦你跑一趟,先回去吧。”
杜掌柜便弯身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杜留夷就把信拆了。
谢知微的信除了问好,也没其它重要消息。
毕竟这封信隔了一个月才送到京城,两地之间相隔万里,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谢知微只能报喜。
尽管只是些平常字眼,也安了杜留夷的心,小孙子一走三个多月,她不担心是假的。
等谢知行回来,也从杜留夷那看到了信。
他将信从头到尾琢磨一遍,又问了杜留夷几句,得出结论:“微微此时的情况应该是安全无忧。”
杜留夷道:“老二在信上让我们好好对李公子,还说你可与他结交,你是什么看法?”
谢知行收回信,淡淡道:“他应该不是要我插手科举之事,便等此事过后再说。”
他深知自己的地位能力,想来谢知微也不是把他往火坑推。
杜留夷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若李筠连是投机取巧阿谀奉承之辈,也无结交的必要。”
他们谢家是忠臣之家,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谢知行嗯了声。
从杜留夷院子出来后他便回自己屋里,刚进院门口就被小厮告知五殿下来了。
谢知行听完挑了挑眉,打发走小厮,进了院子。
李闻声跟他自幼相识,谢知行还是他的伴读,说这谢府李闻声是如入无人之境也可。
谢知行推开门便见躺椅上躺着个人。
他仿佛没看见,面色如常地做自己的事。
李闻声撑着头看他:“老夫人找你有事?”
谢知行脱下飞鱼服挂好,白色中衣下包裹着他颀长劲瘦的身躯:“微微来信了。”
李闻声一时不知自己是该欣赏美色还是关心小弟,但他脑子好,一句话就能听出关键:“送信的不是平常人吧。”
谢知行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位叫李筠连的考生。”
李闻声笑了声:“还真是他的性子,到哪都能交到朋友。”
谢知行道:“你安插在戚总管身边的人可有消息传回?”
李闻声眼尾一挑,痞气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谢知行向他走过去,撑开双臂压在躺椅两侧,将男人困在中间,他眼神微冷,语气强硬:“你就是欠.干。”
这个人锋如利刀,哪怕面对情儿也是毫不收敛。
但李闻声毫不畏惧,他甚至张开手圈住谢知行的脖子,在他耳边蛊惑道:“谢大公子,别光说不练嘴把式,你有胆就干,我哭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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