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1 / 1)
第二日一早周德贵果真就等着徽和的红封了,徽和笑骂一句:“老滑头,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了。”说着从匣中取了个红封给他,周德贵憨憨一笑:“这是娘娘心疼奴才,奴才谢过娘娘。”
徽和笑了一回,孙瑛也跟着垫了个红封给周德贵:“周公公往日伺候姐姐最是尽心,就当是我请你吃碗茶啦。”周德贵乐滋滋打了个千,嘴里头尽是些吉祥话,这才打了帘出去了。
这时孙瑛也拾掇好了,手里还捏着昨夜徽和黑的红封:“我得回去瞧瞧璋哥儿啦,过会还要去重华宫问安呢。”
徽和摆了摆手:“昨儿睡得晚,难得你今日还有精神,快些去吧。”孙瑛“诶”了一声,又说那我过会等着姐姐,姐姐过来的时候唤我一声吧,咱们一道过去。正说着话外头又响起了爆竹声,这就是要到了饭点的时候了,孙瑛也不再贫嘴了,当即便回了永仁宫。
这厢奶娘也带了四皇子出来,四皇子有模有样的给徽和拱了一礼,惹得徽和心尖儿都软了,抱着阿赜直呼“心尖儿”,看着徽和的眼眶要红了阿稚赶忙让人摆了膳,又是一阵忙乎才拾掇好,一行人又往重华去了。
今年重华的赏赐显然比去岁要丰厚一些,除却诸位皇子帝姬的,便是各宫嫔妃的也很是妥当。
晌午时前朝摆宴,陈桓早早叫散了诸妃,却留章夫人叙话好些时候。什么内容后妃且不知,只有心之人能打听到章夫人从重华宫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年节里头章夫人指了徽和与穆容与她一道接待各家夫人,除却旧时在家中熟识的夫人外,徽和也见了不少年轻一辈的夫人。
初六时就是年尾了,这日钟粹宫倒是迎了一位新鲜客,来的那人正是徽和的婶娘宋周氏。
再说宋周氏,是宋家二郎,也就是徽和二叔的正室,宋家二郎本只是担着四品文官的闲职,却因着徽和这一层关系每年年节都能进宫探望一趟。只往年宋周氏为了避嫌向来未单独与徽和见过,今岁如此却叫徽和上了几分心,因此并未在正殿迎客,只叫阿稚将宋周氏带来了内室。
宋周氏一见徽和先拜了一礼,徽和知晓自家婶娘的性子并未拦她,一众礼数后徽和才连忙扶起宋周氏,又与宋周氏一道坐在了榻间,这才有一问:“婶婶今日怎么过来了,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宋周氏忙摇了摇头,拉着徽和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了,再说话时嗓音都哑了些:“徽娘啊,都是叔叔婶婶不好,教你在宫中受委屈了。”
一番问下来徽和这才知晓原是嘉国公那处的人在外头多说了几句闲话,教宋家知晓了宋徽和原先小产失宠的事儿,却是让徽和哭笑不得,一壁给宋周氏递着锦帕,一壁教人抱了四皇子过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啦,你家徽和就这般软弱啦。”
徽和进府前因父亲常年驻守塞外,一贯与二叔家亲近,这时也难得有几分闺中女儿家的娇憨来,正巧奶娘抱了四哥儿过来,徽和抱了过来给宋周氏看。
宋周氏这才放下了心来,却不愿去抱四哥儿,只逗了逗小儿,待殿内人都散下去后,宋周氏才有一句:“那就好,你二叔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皇帝小子敢待你不好了,他定然不会教你在宫中吃亏的。”
此话可谓大不敬,惊的徽和连忙拉住了宋周氏,熟料宋周氏并不在意,只念叨一句什么“他欠咱们家的多了”。徽和并未听清,还想再问些什么时宋周氏却不肯再说了,转而转了话头,说什么时候徽和才能有自个的孩子呐。
徽和笑了笑:“这都是些看缘分的事,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来了。”再说两句时琉璃在外头唤徽和,是说陛下刚才教人传了话,说过会过来钟粹宫用午膳,娘娘可要准备些什么?
二人这才作罢,走时徽和带了好些零碎玩意儿教宋周氏带回去给家中侄儿侄女,宋周氏也应了下来。只临分开时宋周氏脸色并不大对劲,徽和有心想问,宋周氏却不肯说,只说是家中一切都好,你在宫里头好好的便是了。
待回了内室时徽和尚有疑惑,只还未曾多想陈桓便进来了,看得出路上走的很急,徽和替他褪下大氅,又有一句:“外头风雪未停,陛下怎么走的这么急?”陈桓未曾接话,先问一句:“你婶娘回去了?”徽和“诶”了一声:“陛下过来外妇在场不合宜,方才就回去了。”
看徽和神色无恙,陈桓才放下了心,而后用膳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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