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83 漆黑深蓝的雨夜（1 / 2）

那场战役一直持续到了很晚，以日本「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宣布退役，疑似敌联合主谋被成功逮捕落下了帷幕，世称神野之战。

除了“欧尔麦特退役”这个重磅消息之外，有个视频也悄悄在网上疯传了起来，仅仅一晚上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柚木海奈”这个名字，因为一个并不愉快的原因。

「个性从小被发现陪伴我们长大，而这孩子至今尚且没能完全掌握自己的个性，这么严重的个性暴走事件，在高中生中几乎就没有听说过过。只有一个解释——她的个性，太过残暴。」

「毕竟是敌人的孩子、心智尚未成熟、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恕我直言、」

「我并不认为她还有成为英雄的资格。」

这是网友撇开柚木海奈是否是敌人的这个可能性而对她做出来的分析，明明什么也不了解也没有什么学术型判断，只不过是纯粹个人觉得很有道理而洋洋洒洒写出来的东西，下面却跟随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只凭借着自己的感情而写出来的回应。

即使有网友把拍到模糊不清她保护了孩子的视频发出去，也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和理解，更有甚者觉得这是雄英为了洗白她而捏造出来的事实。

她伤害了欧尔麦特这一事也被重重指责抨击，即使欧尔麦特澄清解释也被认为是他因为英雄教师身份在说好话。

理解信任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在茫茫人海中显得如此稀少珍贵。

「怪物」「野兽」「敌人」「滚出雄英」「去死」

绝大部分的议论偏向了不利于她的方向，纯粹的恶毒诅咒也有，为雄英为欧尔麦特打抱不平的也有，嘲讽指责雄英的也有，还有人出言讽刺用自己英雄名义为她作担保的抹消英雄、相泽消太。

理智等待警局调查回应的人，只占极小部分。

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却已经被人们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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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不可以让我进去吗？”

同样身处舆论中心，那位英雄褪去在大众前一直强撑的所有坚强，以自己最为虚弱的模样站在了少女的病房前。

除了他还有个黑发男人，两人都忐忑等待着站在门前蓝发女人的答复。

他们不知有意无意，都无视了那两个拿着警棍电击棒守在门旁的制服警官。

“我很抱歉，欧尔麦特先生，相泽先生。”

一夜间好像苍老了几十岁的爱子摇着头，因为怕自己忍不住心软答应而转头看向了门板，好像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金发少女一样，泪水湿润了眼眶。

“见到你们的话她一定会很愧疚的，一定会哭的，她今天好不容易才对我笑了啊。”

说着说着蓝发女人承受不住小声哭泣起来相泽连忙把纸巾递过去，得到了对方一句带着颤音的谢谢。

“请让她好好休息吧，这孩子…才十五岁啊。”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没能再说出什么话来。相泽攥紧藏在身后通知住宿的说明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自己和校方还有什么资格再开口。

正当他陷入深深的烦恼时，爱子似有察觉地抬起了头。

“等警察调查完毕，还给小海一个清白之后——我会带着她去美国留学。”

这个抉择无可厚非，身为家长想要带孩子离开伤心之地重新开始，是个很正常很合乎常理的事情。

“您…想让她放弃成为英雄的梦想吗？”

欧尔麦特缺忍不住这样问了出来，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有多么苍白无力，先不提少女自己是否被打击到想放弃，任何一个家长在孩子遭遇这种事件后…不想阻止是不可能的事。

早在来病房前的家访他就见识过孩子与家长之间的激烈争吵，虽然到最后都是家长先妥协，但是柚木少女的情况…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美国曾经有过原敌人出狱后转行成为英雄的先例，风气和对敌人孩子的接受程度也比日本开放得多，在那里重新开始…她会轻松很多。”

明明是个绝佳机会，那个劝孩子放弃梦想劝了快十年的女人这次却不打算再劝，她注视着两位明显因为她的答案而有些惊讶的男人，特别特别悲哀又带着释怀和骄傲地笑了。

“我不会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她会成为英雄的。”

欧尔麦特和相泽不禁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紧紧闭起的门板，这次却好像真的透过了它一样，看到了里面安静发呆的少女。

“——因为那孩子身上，流着英雄的血。”

理智告诉他这是个极具判断和理性、称得上好的决策；情感上他却忍不住感到悲哀惋惜，还有深深的不舍。

“…柚木少女她、怎么想呢？”

他只能这样干巴巴的询问，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期待的是怎样的一个答案。

“她已经答应了。”

这是爱子今天最快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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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

门把被轻轻转动，已经坐起来发了很久呆的少女转头过去，露出了与以往无异的微笑。

房间内没有电视，手机也被没收，她平时待在病房里就只能发呆别的什么也干不了。即使这样她却没有任何抱怨或是不满，她清楚知道小姨这是在在保护她，即使没有看到过外界的议论，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昨天女人抱着她哭了一整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能再让小姨伤心了」这个信念强撑着她微笑起来，甚至逼真得让旁人以为她真的没事。

“是谁来了？”

她的左眼被绷带包裹着，唯一露出来的右眼看向冰冷坚硬、把她与外面世界隔绝的金属门板。

“…是调查官员，说是早上有问题漏掉了所以想再调查一次，被我拒绝了。”

几乎没有犹豫就撒了谎，爱子回想起早上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愤怒可是又做不了什么。

毫不留情的盘问和调查，甚至还动用了个性辅助，她知道这是为了求得最准确最理智的结果，但是像对待敌人和犯人一样的举动让她超级不满意，甚至现在病房外还站着两名警官。

说得好听点就是为了保护海奈；说得直白点，海奈这是被当做犯人在看管、或者说软禁着。

就连身为亲人的她也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看望时间，其他人就更加干脆利落禁止探望，至今还有媒体在外面吵着要采访。欧尔麦特和相泽也是获得了警方准许才被允许过来的，却被亲人给拒绝了。

“没关系小姨，下次他们再来的话，就让他们进来吧。”

少女的笑容依旧甜美，就连左脸上纯白的绷带也显得不那么刺眼。

笑容底下，就连爱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样的我可以帮上什么忙的话，我很开心。”

她微笑着这么说，眯成月牙儿的右眼藏住了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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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的机会很快就到来了，隔天一早，调查官们又来了。

又是一如既往的流程和盘问，明明是意义相同的问题却轮番变换花样一次又一次地拿来询问，海奈其实并不知道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