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1 血色圣诞（2 / 2）

从门缝里透进来的白炽灯光把海奈从思绪里唤醒，她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面，只露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悄悄的看向门口。

“你是怪兽吗？”抱着大大的熊娃娃的女孩好奇地走近鱼缸，今年三岁的柚木佐纪对这个住在鱼缸里，只有每星期换水的时候才会移出客厅的小妹妹好奇已久，无奈妈妈总把她看得紧，完全不让她去接触她。

好不容易今天妈妈出了门，只有躲在房间常年不出门的婆婆在家，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看到不是那个一直对她又打又骂的阿姨，海奈扒上鱼缸边好奇的伸出头去看女孩怀里的熊娃娃，同时异常小心着不让水撒出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直都是家里小公主的佐纪立刻不开心了，这是第一次她被人这样无视，小孩子的喜恶说变就变，不知觉就搬出了妈妈平时一直挂在嘴边的话语来骂人，“果然妈妈说的对，你这种怪物是不会听懂我们人类的话的！”

只是专注看着可爱熊娃娃的海奈张了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指了指那个娃娃，满脸渴望与期待。

“你喜欢这个？”佐纪抬高怀里的娃娃，只见水里的海奈立刻兴奋得双眼发光，以为她要把娃娃给自己了，立刻伸出湿漉漉的手要去接过来。

啪嗒一声，娃娃跌到地上，柚木佐纪一脚把它踢得远远的，回首对女孩做了一个鬼脸，重重地哼了一声后离开了房间。

柚木海奈看了看重新闭起的房门，又看了看昏暗房间内远处被黑暗染灰的熊娃娃，本来扬起的嘴角落了下来，眼里不自觉滚出大颗小颗的泪珠。

她伸出手抹了抹，怎么抹也抹不完。

小小的女孩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伤心，只知道很讨厌这种烫烫的液体一直落在脸上的感觉，最后她一头扎进水里，整夜也没有浮起来过。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叫做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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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海奈两岁的时候。

失去了最爱的女儿后整日疯疯癫癫的柚木婆婆在圣诞节那天的深夜静悄悄地来到了海奈的房间，手里紧紧攥着早晨去宠物用品店买的药水。

“你别怪我，真的别怪我…”柚木婆婆佝偻着身子颤巍巍的走向房间正中央的鱼缸，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金发的人鱼女孩双眼紧闭，躺在鱼缸底部似乎睡得正香。

“都是你…那个男人…去死…”

柚木海奈一向来睡眠都挺浅的，自己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没事情做的时候她只能用睡眠来打发时间，上午睡饱了晚上也很难睡得着。她迷糊听见有人含糊说着什么，迷茫的睁开眼抬起头来。

面色癫狂的婆婆颤抖着手拧开瓶盖，几个快步来到鱼缸前，快意的笑容在看到水里女孩那双和妈妈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时僵在了嘴边。

“泉美——”手里的药瓶跌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到她脚边，柚木婆婆好像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女儿，带着诡异的笑容伸手想去触碰她。

老人家的腿脚被来就不方便，踩到瓶子不慎跌倒的柚木婆婆额头直接磕到鱼缸的棱角上，在头上留下一个血迹斑斑的伤口晕倒在地上。

“啊？”柚木海奈不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婆婆，小心探出鱼缸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她皱着小脸想爬上鱼缸，本以为绝对不可能出来的，不料一年的成长让她成功的爬了出来。昂贵的榻榻米被女孩带出来的水打湿，海奈双手并用拼命把自己蹭到不省人事的婆婆身边，伸手拍拍她的脸想要唤醒她。湖绿色的鱼尾拼命摆动着，除了把地板弄湿之外没有任何的帮助。

继柚木泉美后，柚木家再次在圣诞节的夜里失去了一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