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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走过路遥的身边，顺便伸出手勾了勾路遥的下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那走吧。”

路遥起身跟了出去。

酒店的餐厅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室内，一部分是室外，这一天刚好是当地的什么节，酒店的大厨出了新菜单，路遥看菜单时看到有道菜是宫保鸡丁，还会做中餐？

他点了一道宫保鸡丁和一道酸辣鱼，但鱼上来的时候他有点傻眼，因为那是一条炸鱼——这，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路臣点了一份日本豆腐清汤，一份煎蛋，还有一份炸蘑菇，看路臣熟练的样子，应该就是在这边待过不短的时间。

等菜的时候路遥一边喝着汽水，一边想着怎么问路臣这件事，虽然这种事情直接问就好了，但路遥总觉得时机不太对，他上了飞机后话就很少，他和路臣待在一起也有话少的时候，但不是现在这种话少。他有点烦躁。

路臣见路遥一直在喝汽水，拦了一下，说：“吃点东西再喝，空腹喝对胃不好。”

路遥放下汽水：“哦。”

路臣看着路遥，小孩儿看起来不太高兴。路臣给路遥倒了杯水，说：“渴了先喝水。”

路遥拿起水慢慢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的时候听到路臣说：“我读研究生的时候跟着导师来这边参加过一个项目，在这里待了有半年。导师喜欢玩，工作结束了就会带着我们几个学生到处窜，哪儿都去过。后来因为工作又来了这边，断断续续有一年时间，那时候就结识了这家酒店的老板，今天去接我们的是他的儿子。”

路遥耳朵竖得老高，但听完了却只“哦”了一声。

路臣继续说：“所以你还不肯正眼看爸爸吗？”

闻言路遥就瞪过去，瞪过去后发现路臣正满含笑意地看着他，又咕噜咕噜将眼珠子转到一边，说：“我哪有生气。”

然后他听到了路臣的笑声。

我靠？我刚才说的什么话？路臣有点想把桌上的那杯水浇到自己头上去。

还好这时服务员将菜送来，路臣又加了一份炒饭，然后给路遥盛了汤，才跟路遥说：“先喝点汤。”

路遥闷着头喝汤。

只要等着时间过去，这场谈话就会过去，以后路臣提起来也只是尺度拿捏得当地笑话他。他一开始也想等这个时间过去，然后他们说起别的话题，路臣此刻不说话是为了让他自己缓解心情，但他这样子最初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路臣不告诉他曾来过这里而生气吗？是因为在路臣和别人交谈时自己插不上话而生气吗？

其实都不是。

他生气的最根本原因，是他发现他其实根本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了解路臣。

那种感觉很无力，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路臣解释。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让时间将这种感受带过去。路遥脑海里突然闪出一句话——你是我的全部。

他突然抬起头，跟路臣说：“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只是想多了解你。”

路臣愣了一下，然后说：“遥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爸爸。”

路遥顿了顿，然后突然换了一副神情，有点狡诈地笑道：“真的吗？什么问题都可以？”

路臣：“什么问题都可以。”

“哦……”路遥眨了眨眼睛：“那……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没的？”

路臣停下手中的叉子，抬眼看了路遥一眼，然后将一块鱼肉放进路遥的碟子里，说：“不包括这个。”

路遥：“你耍赖！”

“吃饭。”

“不吃，你先说！”

“哦，那我先吃了。”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