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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你能不能别学如萍说话？”

学长：“如萍？谁？”

路遥：“……算了。”

学长看着他笑了笑，说：“你这人，连笑话都是冷的。”说完很自然地指挥路遥搬花，路遥奇怪：“你周末也不用上课吗？”

高三是没有周末的，只有周日下午有半天的休息，学校还强制高三学生住校，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二个小时几乎都坐在教室里，但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高三学生走读，没什么别的原因，单纯觉得住校太苦了，顶不住。

这位学长说他的名字就在自己头上，那成绩应该不错……成绩好还可以有这种特权？不上晚自习周末还不用参加补课？

学长说：“我保送了。”

路遥：“……”

行……吧。

不对……保送也不该这么早知道吧？

学长：“在报送名单里了，只要我不做啥有损社会利益有损个人名誉的事儿，我的名字就不会从名单里剔除。”

路遥：“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学长将剪刀放到收纳盒里，直起腰对他笑了笑，说：“就算我不去这个学校了，我还可以出国啊。”

……行，你厉害。

学长问路遥：“对了，我记得你是要出国的吧？”

遥：“嗯？”

他怎么知道？

学长说：“听小姑娘们说的，她们来买花的时候在讨论我就听到了……诶你别这种眼神看我，又不是我八卦你，就是无意中听到的，你在女生堆里受欢迎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种话肯定就是从你那儿听来的，什么途径什么机缘我就不晓得了，但总不能是胡编乱造的吧？”

路遥：“我没和别人说过。”

学长：“和你亲近的朋友说过吧？”

路遥想了想，这种事儿他应该只和谷雨说过，其实也不是“告诉”，他们只是有时候会讨论到毕业后的事情。

学长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安慰他道：“这没什么的，可能就是不小心有人听去了，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你才关心你嘛，也没什么恶意……”

路遥：“没有，就觉得烦。”

学长原本在包花，听到他这么说停下了手中动作，他眯了眯眼看路遥，问道：“你是不是……”

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提问。

路遥看他一眼，然后接起了电话，是谷雨。

谷雨说她已经买好奶茶了，问他什么时候到，路遥才想起刚才忘了跟谷雨说自己已经到了，忙说现在过去找她。

挂了电话路遥问学长：“你刚刚想说什么？”

学长看了他好一阵，才说：“没什么。”

路遥看了一眼他正在包的花，想到应该买束花才对，就问他：“去看病人应该送什么花？”

“康乃馨，满天星，石松，兰花……很多都可以。”学长说：“但如果是好朋友，尽量送对方喜欢的花吧。”

说完又问路遥：“你是要去看霍思颖吧？”

路遥：“嗯……你认识她？”

学长：“认识啊，我们社团的小学妹，那这束花算我送的吧，替我向她问好。”

路遥接过了他刚包好的花，心里感叹了一句——世界真小啊。

学长：“世界真小对不对？”

路遥：“……”

路遥拿着花推开玻璃门的时候，学长笑着在后面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语气亲和，语调悠闲自在。

转过街角，就看见拎着奶茶在看手机的谷雨，路遥抱着花走过去，谷雨看见他，收起了手机，将其中一杯奶茶插了吸管递给他，路遥接过，然后两个人沿着街道往外走。

雪落在街道上，被路人踩得脏兮兮的，少年将围巾围紧了一些，下巴藏在围巾里，转头和女孩儿说话的时候，嘴里会冒出一口白色的气。

冬天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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