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第一版大纲的结局（2 / 2）

南衡见他精神不济，没有回答，只劝他去休息。谢明珏难得地没有死撑，重新躺回了床上，却提出要见谢明舒。

“皇兄是不是快好了呀？”谢明舒趴在床边，用手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谢明珏。

“过了冬天皇兄便会好起来的。”谢明珏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乖巧懂事，像个瓷娃娃一般，但没有谢明舒活泼。

“太好了！”谢明舒欢呼了一声，回头冲南衡笑，“靖王哥哥，皇兄说他快好了...”却看见南衡满的话语顿时停住。

顺着他的视线，谢明珏的目光落到了南衡的脸上，那张本只有三四分相像的脸此刻与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慕容澜？

不曾。再次极为肯定地确认一遍答案，仿佛是要说服自己的心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谢明珏不知道，他对慕容澜那一点点秘而不宣的情愫，还未来得及生根发芽，便泯灭在了无尽的绝望里。

慕容澜也因此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子瑜，为了沧澜，为了子珞，你要好好活着。”南衡上前握住他的一只手，声音急切。

“南衡...我活够了。”谢明珏抽出手摸了摸谢明舒的头，低声说道，带了无尽的寥落与死寂。

谢明珏记得，当年他离开汴梁的时候就是下了这么大一场雪，他一步一步走向宫门，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雪簌簌地落下。一直走到宫门口，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如果当年慕容澜追上来，强行留下自己，那么他们俩的结局会不会又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他回过头，只看到一把红色的雪伞和一个落寞的背影，颜色寡淡的唇微微翕动，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归为无声的叹息。

谢明珏还记得，他入京的第一年冬，也下了一场大雪，出生在岭南的他从未见过雪，看着银装素裹的宫苑颇为新奇。那时候慕容澜只当他是一个不怎么听话的玩具，只要顺从了，便不会为难他。兴许是那几日慕容澜心情好，竟带他看烟花赏雪。一个意想不到的拥抱，大概是那个冬日最温暖的慰藉了。

现如今...秣陵竟也下起了雪，那个如阴影一般笼罩了他小半辈子的人早就不在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无法放下。

他想了三年，也没有想通。

周遭的事物渐渐模糊，耳边慢慢归于寂静。

谢明舒只感觉到头顶那微凉的手蓦地垂落，落在了床边。

“皇兄！！！”

“子瑜！！！”

谢明舒与南衡痛呼。

谢明珏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眉宇间是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安然与解脱:

慕容澜，欠你的这条命，是时候还给你了。

——新元三年冬，帝崩。

所有的爱恨纠葛，最终全都埋葬在了皑皑白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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