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你觉得呢”嘴角微扬。

“马将军如何说”

“他希望我能去，让我以向导的身份随行”

“那不是很好”

“你在犹豫什么？你怕？”池影饮了一口茶，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宁缺慌忙反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犹豫什么”宁缺慢慢地在手中转着茶杯，有些迷茫。

池影放下茶杯，看着他“宁缺，你能救我，便也能救她”

“若中途有危险，而你救了她，在长安，你会更方便些。如你所言，定有人不会放过她，但也有人不会让她受伤，宁缺，你不应该会有所犹豫的。”

……

“宁缺，你不应该会有所犹豫的”宁缺躺在床上，右手横过遮住眼睛，默然想着她的话。终于下定决心吩咐小侍女桑桑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的离开。

……

而另一边的池影，仍坐在桌旁看着天上残缺的月亮，思索着……

‘月尚且不圆，更何况是人呢？’

自从一年前她被宁缺救下，并带到渭城这个小边城，这有宁静的时间，不完美的月亮，和不令其生厌的人。之后她就像放弃了过往一般在这待了下来。

她不是没发现宁缺眼里的那些微微的情愫，但她却不认为样貌带来的情感有多可靠，他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儿，有什么样的过去和未来。

但也是这令人惊艳的样貌让宁缺将她救起，而不是当做他国奸细直接斩杀。说来也是令人发笑。

这一年，她时常想起过往。想起皇宫中懵懂，开心又忧伤的时光和那些故去的人们；想起刚从深渊醒来的无知，至今未解的一个个谜题；想起刚醒来时奇怪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然后接触到阳光后有恢复到正常人的黑发黑眼；想起这醒来的几年间所遇到的人、事、物……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曾随手帮过的人问她是世外高人吗？她也不知道。

世外高人这四个字最简单的解读方式就是高人一般在世外，在世外的容易是高人，废话中其实隐着某些道理，他们所恐惧的是凡人无法接触的，他们所喜悦的是凡人无法理解的。

于是俗世不曾知晓俗世外发生了什么，世外的人也不会理会俗世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生离死别或新生喜悦，更不会关心屠夫的秤少了斤两，酒徒家里的窖被老鼠噬出了泥洞，朝廷死了个宣威将军，某文官生了个女儿。

两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从来都不相通。

若能相通，便是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