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宁缺一行人到了北山道口。宁缺说明这里不能停留，要求李渔继续往前行，李渔却不肯听劝，执意停留休息。

歇息不了片刻便有敌人前来偷袭，最终在宁缺和吕清臣与众多侍卫的帮助下得以逃脱。而李渔对救了她的宁缺心生好感。

而在都城，因与夏侯对决而受伤的昊天道南门门主李清山感应到宁缺改变了棋局，可并不知道宁缺的底细，更不明他的立场，心中对此有些隐忧。

此行中偶尔一次宁缺睡着之后他又梦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见到的那个屠夫和酒鬼，听到他们对自己说天快黑了。

终于，宁缺到了唐国都城——长安。

临四十七巷

“从此，这便是家了。”宁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感叹道。

桑桑将手上的行李放在桌上，也感叹道“这个家就差一个女主人了。”然后小眼神瞥向宁缺。

宁缺伸手揪住桑桑的耳朵“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啊？！”

“疼，疼，疼，少爷”桑桑伸手护住耳朵，求饶道。

“哼”宁缺松了手，走上楼“少爷我先去睡一觉，你好好收拾，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爷”桑桑揉了揉并不疼的耳朵，“明明是上楼收拾，说什么睡觉，唉，少爷就这点不好，嘴硬。”桑桑故作老成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环看了四周，准备开始收拾。

宁缺上楼将楼上收拾好，给自己和桑桑准备好房间，杵着房间的窗户往外看，“明明是个挺大的巷子，在这长安城，不该那么寂静无人才对，看来又安生不了多久了。”宁缺摇了摇头，躺床上想着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

……

“面很香”一名中年男子忽然低头望向宁缺，微笑说道。

宁缺蹲在地上回答道：“吃的次数太多了，再香的面也就只是那么回事。”

“我没有吃过。”

“虽然你是临四十七巷的老大，但我不打算请你吃。”

“我喜欢你写的字。”

中年男子话题转的奇快，就像二人眼前淋漓的雨水，渗不透雨伞便顺伞面滑落，从这点可以感觉到此人平日只习惯发布命令，并且不允许下属质疑自己命令。

“我也喜欢。”

“写的很好。”

“我知道我字写的很好。”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字里面的……杀意很饱满，我很少见到有人杀意如此饱满无碍。”

宁缺低头沉默，看着手中捧着的面碗问道：“你今天晚上要去杀人？”

中年男子感慨回答道：“是啊，天能容我人不能容我，那我只好杀人了。”

宁缺仰脸看向他，问道：“想杀人就去杀吧，杵在我铺子门口做什么？”

中年男子应道：“我在等雨停，也在等几个人。”

“等雨停的时候往往雨不会停，等人来的时候往往人不会来。”宁缺好心劝道。

“人不来肯定是有不来的道理。”中年男子微笑说道：“不过能不能让我和你聊两句比较严肃认真的话，而不是像那些苦行僧一般试来探去？”

“这个态度就对了，我也不喜欢尽在云山里转来转去。”宁缺笑着回答道：“不过我不喜欢蹲在地上和站着的人说话，因为高度有差距。”

“你可以站起来。”

“为什么不是你蹲下来。”

中年男子笑一笑，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蹲了下来，湿漉漉的青衫下摆遮住了老笔斋的门槛。然后他看着宁缺犹带青涩的脸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很吃力。”

宁缺低头吃面，等着下文。

“很多大人物想要我表态，但我现在的情况是不能表态，所以我现在正在被围攻，我和我的兄弟们做事很干净，官府若要用唐律治我罪不方便，所以他们决定今天晚上直接把我灭掉，趁着这场夜雨，南城西城的对手都已经涌了过来。”

“你等的那些人呢？”

“我有一个兄弟前些天死了，剩下的兄弟大部分都在官府里有差事，那些大人物很轻易便能用差事把他们困在军营和衙门里面，所以今夜我的人很少。”

夜雨依然在继续，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倾向，中年男子等的人看模样也是等不到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平静温和讲着自己当前面临的情况，没有做任何掩饰，然后他看着身旁的宁缺，微笑说道：“但所有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今夜的问题在于，我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我找不到。”

宁缺看了一眼他腰畔的那把佩剑，猜测里面那把剑应该很小，问道：“你身边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够快够狠够勇，杀人的时候不能眨一下眼睛，不能让任何东西落在我身上。”

“不包括雨水吧？”

“自然不。”

“那这个要求倒不高。”

宁缺挠了挠有些湿气的头发，说道：“为什么是我？”

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他端碗的右手上，说道：“我打听到一些事情。虽然梳碧湖的砍柴人在长安城里没什么名气，但我很清楚一个专杀马贼的少年能做些什么。”

宁缺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中年男子很欣赏少年的直接，伸出手指弹掉油纸伞上的雨水，微笑说道：“整个长安城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牌，今天晚上如果我赢了，那张底牌就能掀开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真的是一根很粗的大腿，很值得你抱上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