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怎么了？”蓝贺儿着急的问，也走了过来。

百纳里拦住蓝贺儿，“没什么……我们走吧……这里没……人……”蓝贺儿觉察到百纳里的脸色不对劲，准备前去缸里看一看。

“走吧……时间不多了……”百纳里拉着蓝贺儿往外走。“不对……”蓝贺儿甩开百纳里的手，跑到缸前……

蓝贺儿顿时觉得脑子崩裂，瘫软在地上。缸里是一个人身，没有四肢，眼内又无眼珠，没有鼻子、耳朵，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那身子还能动，嘴里似乎发出了微弱是声音……

“阿爸是你吗？……我是蓝贺儿！”

“啊……啊……啊……”缸里的动静变得越来越大。

蓝贺儿满脸通红，泪水早就无声无息的浸湿了衣衫，他的手扒在缸沿上，颤动着……他的一只手伸向缸里的人身，轻轻抚摸人身的头。

缸里的人身开始啜泣，一会儿又扭动起来,“啊……啊……贺……儿……”

“阿爸！”蓝贺儿泣不成声……

“杀……我……，快……杀……”缸里吐露含糊不清的言语。

“不，阿爸，我做不到……”蓝贺儿使劲摇着头，一双绝望的眼睛呜咽着。

“求你……杀……我……”缸里的动静越来越大。

蓝贺儿双手撑着自己的头，靠在墙角，“我做不到，阿爸别逼我……”

缸里的哭泣声断断续续，蓝贺儿的心也抽搐不停，于是他万分艰难的抽出了腰间的配刀……

“杀……我……啊……”

蓝贺儿闭上眼，“啊……阿爸！”一刀刺向缸里的人身……

一抔黄土隔亲人，一曲羌笛断愁肠。夕阳拉长了身影，等待最后的祷告。蓝贺儿和索亚抱着孩子在蓝多图的坟堆旁磕了三个头，绕着坟堆浇上阿爸生前最爱喝的青稞酒。

“你和孩子先回去，我去找树洛干可汗。”

“小心点……”

蓝贺儿将飘在索亚额前的散碎头发撩到她的耳后，“放心吧！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