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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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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之中,白茫茫一片毫无人烟,君宁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恶狠狠的用生锈的铁剑划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血迹斑斑的铁剑顺着雪地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掩埋,破败的朝服怎样也藏不住他身上令人惊骇的伤口,动辄见血,最深的一处已经露出了少年森白的骨头。

他清秀的脸上蓦地略过一丝□□裸的杀意,撑着自己不断化脓的伤口处咬牙站了起来,在大雪之中笔直犹如标杆。

远处的天空渐渐阴沉,君宁擦了擦自己嘴角溢出的血迹。

“你永远也不可能摆脱我!你就是那个贱骨头胚子生的儿子!再怎么飞黄腾达骨子里就是低贱!别以为你当了走狗成了国师爹就可以饶了你那个□□娘!做你娘的黄粱美梦!”空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堆积成山的雪扑簌簌落下几块。

君宁面色不变,仍旧一瘸一拐的走向不知道哪里是尽头的地方。

那人的声音却已经近在咫尺:“你不是狂吗?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天下第一么?我看看到底谁第一!”

“砰”的一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君宁踹了一脚,他身体支撑不住平衡猛的向前栽倒,刚刚结痂的伤口处再次浸入了血水,彻骨的冷意让他几近意识溃散。

然而,就算是被踹倒在地,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伸出紫红色的手指来摸了摸额头上流下来挡住视线的血,君宁垂首淡淡道:“还差多少剑。”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猛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被斗篷遮了全身,只露出一双苍白的手来。他捏起君宁瘦削的下巴来,藏在暗处的眼睛熠熠生辉:“你是脑子有毛病么?我说了你就算是死也抵不过他一条命,干什么?跟我博同情?还是让别人觉得你有多大公无私,你是多善解人意?我呸!”

他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中的光芒不退反增:“你他娘的恶心不恶心?贱不贱?死断袖!怪不得你手下都是些废物呢,上梁不正下梁歪!”

君宁身体狠狠的一抖。

继而,他抬起了头,一双漆黑的眸中黑白分明,声音清脆却无半分俱意:“所以,你是想折磨我?看着我痛苦却无法的死去,然后把我的尸体扔给雪狼做了晚餐,昭告天下人,我是羞愧难当自残而死么?”

少年浑身伤痕累累,却在这一刻变得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利而又清丽。

黑衣人的手指果然微微一蜷,情绪也变得缓和了不少:“看来脑子还没全被狗吃了,行,既然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就赶紧自我了断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留条胳膊腿的。”

君宁迷迷糊糊间听见自己的声音倔强道:“凭什么。”

黑衣人收回了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眸色顿时变暗,他冷冷道:“凭什么?你自己以为呢?颜誉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君则言,你现在还活着是托了谁的福你不知道吗?你说凭什么,我到还想问问,凭什么要这么对颜誉?!”

君宁没说话,长时间的寂静过后,他才道:“你喜欢颜誉吗?”

这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黑衣人不可察觉的踉跄着退后了一步:“你知道答案。”

“可我还想知道你对我怎么看。”君宁又是一道致命问题抛出,“这么久以来,我真的看错你了,墨念文。”

最后的三个字,犹如惊天霹雳一样,狠狠的砸在了黑衣人的心上,丝毫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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