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梦泡(2 / 2)
血早已淌到它的脸上,它的眼睛里。它的眼睛不再清澈幽蓝,而是被血气沾染,眸中一片死寂。
它还有气息,只是气息紊乱。
润玉用一只手环过魇兽的脖子,将头放在它的脖子后,用侧脸贴着魇兽的头。另一只手轻抚过它的背脊,顺着它的毛。
曾经静默相守的两个背影,因这血气,开始变得鲜活。
润玉轻柔地将魇兽置于塌上,为它拂去了满脸鲜血,探了探它的元神,为它渡了些灵力。它此刻气息已经恢复平常,眼中也不再死寂。
“魇兽啊魇兽,你这般,到底是为何?”
润玉看着它,突然想到今日锦觅来访时它便异常,晚上又第一次未在寝殿内等待他而是去了落星潭,心中有了猜测。“你可是,因为锦觅才如此?”
魇兽只觉虚弱,听他提及锦觅,浑身又是一绷。润玉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又思索了一会,仍是不解:“且不说你今日见了她那般反应。去落星潭独自难过,这是出于何故?”
魇兽呜咽了一声。
“几千年前,我在落星潭休憩之时,正好遇见了锦觅……”魇兽不再作声。润玉继续回想,并非他发现了靠近的锦觅,而是……而是魇兽。
“魇兽,我一直都知你有灵性,通晓人事。这世间,本就有个物是人非的理,就算我与旭凤是亲兄弟,如今关系也沦落至此,我们同他们,早已形同陌路,再不是一路人。你不必如此费心神。”润玉想起它曾经被自己送给锦觅,陪伴她许久,以为它是因为与锦觅之间的感情而伤心。润玉从来没有将自己的错,归于任何人身上,包括魇兽。
仿佛,只有他自己不是无辜的。
魇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不出声。
润玉将它置好在塌上,今夜,让它睡在身侧,心里能安生些。临睡前,他又抚了抚魇兽的角:“傻魇兽。”
主人,魇兽真的,不傻……傻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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