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1 / 2)
跑到客栈外的街道上,杜雨汀原地停了下来,两头张望,她完全不知道,冯韵棠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
停下的功夫,傅明屿跑到了她身边。
“怎么回事?冯韵棠醒了?”
“可能是醒了,不知道现在她意识有没有恢复。”
“你不是一直看着她吗,她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
“我去洗浴间卸妆洗脸,出来就发现她不见了。”
“那她应该还走不太远,我们俩要不分头找找?”傅明屿提议。
“等一下。”杜雨汀突然想起,可以试试灵蝶引路的方法,她现在时刻随身都带着符纸,从口袋掏了一张出来,把它撕成蝴蝶形状。
傅明屿看她这一连串举动,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干嘛?”
杜雨汀没有回答,把那纸蝶在自己脸上摁了一下,傅明屿更是傻眼,“不是吧,你这么幼稚……这个时候了还想玩纸蝴蝶?”
就在他纳闷的这几秒,杜雨汀将纸蝶捏在指尖,轻叱一声“去”,那纸蝶往下落了几寸,竟挥舞着翅膀悠悠飞了起来。
有用!杜雨汀脸现喜色,她刚刚在脸上摁一下,是以刚刚涂的冯韵棠的面霜为引。
傅明屿被眼前景象惊呆,“这蝴蝶……”
话还没说完,他臂膀被杜雨汀一扯。
“走。”
原来是跟着这纸蝶走啊。傅明屿看着前头蹁跹的纸蝶,又看看杜雨汀,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做梦。
“我是术士,这是个术法,咱们跟着纸蝶走,能找到她在哪的。”杜雨汀这才解释道。
“术士?”傅明屿自言自语般道,“难怪你胆子这么大呢。”
又走了一会儿,傅明屿突然发现,他们现在到了剧组拍戏的那宅子附近。
“难道她去片场了?”傅明屿道。
杜雨汀摇摇头,纸蝶还没停下,继续走,又走几百米,纸蝶忽然一转,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
“丰园。”杜雨汀念出这个地方的名字。对这儿,她有所了解,知道它曾经是白墨镇唯一的戏园子。不过在她来镇子前,丰园就已经不唱戏了,园子被荒废,平常没有人到这儿来。
冯韵棠居然在这?戏腔和戏园子,上了她身的那位,一定跟戏有着很深的渊源。
一眼望去,园子里黑黢黢的,傅明屿其实特别怕黑,不过杜雨汀毅然决绝地往里走的气概感染了他,两人刚走进去,便听到有人在唱戏的声音,听着是个女声,在黑暗中,不绝如缕。
两人再往戏厅里走,有了光。那唱戏的声音清晰起来,两人掀开那厅门的帘布,竟看到冯韵棠正在那戏台之上唱戏,她身段灵动,唱得也很扎实,神情投入,竟是没发现杜雨汀和傅明屿。
“这太不可思议了。”傅明屿轻言轻语道。
杜雨汀也轻道:“她应该还被上着身。”
“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东西从她身上下来?”
杜雨汀摇摇头,她现在完全不知道上冯韵棠身的是什么来头。
台上的冯韵棠曲段终了,微笑对着空荡荡的台下欠身致谢,仿佛台下坐满了观众。
杜雨汀和傅明屿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作何反应。杜雨汀忽然对着台子上喊了声冯韵棠,冯韵棠看到他们,脸色变了,转身就往戏台上相入的小门里跑走。
杜雨汀和傅明屿赶紧追上,冯韵棠跑的很快,很快出了戏园子,傅明屿和杜雨汀都不擅长跑步,愣是追不上她。可也没跑丢,一直在后头几十米处追赶着。
此时的白墨镇街上根本就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灯光。一口气追了千吧米,瞅着她跑上了一座石桥,突见听见噗通一声,前面跑着的身影就不见了。两人追到桥上一看,冯韵棠竟跳到了墨河当中。
救人要紧,傅明屿当即脱下外套就跳到了河中,游到了已经在下沉的冯韵棠身边,托着她往岸上游。冰冷的河水冻得他牙直打颤,小小一条墨河也让他游得异常艰难。终于到了岸边,杜雨汀帮着忙把冯韵棠先拖了上来。
冯韵棠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好像又昏过去了。杜雨汀探她鼻息,好在还有。
“你全身都湿了,会冻坏的。”杜雨汀很担忧,傅明屿现在冻得已经大脑断了片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儿离我铺子不远,我们赶紧去。”杜雨汀说着,就要背起冯韵棠,不想傅明屿拦住了她,背起了冯韵棠。杜雨汀看他冷得紧,也不多说,赶紧带着他回铺子。
阿荧、南岩和时阡都还没睡,看到杜雨汀他们如此情形回来后,都跟着进了杜雨汀的房间。
傅明屿把背上的冯韵棠放在了床上。杜雨汀马上让阿荧帮忙弄热水过来,同时要南岩带着傅明屿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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