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脆吧唧!(1 / 2)
施善点头说好,走到了蔚眠的旁边。
她知道蔚眠或许有事想和她说,是那种不想让里头的人听见的事。
果不其然,蔚眠在她站好之后慢慢开口了。
“人有亲疏远近,你和嘉音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何况我也觉得的确没必要,贺遇死了那么多年了,再怎么样也该放下了。何况当年虽然和你们有关,但那也的确不是你的错。”
“人各有志,他选择了那样的道路,就注定会面临那些风险,谁又能为他的人生负责?”蔚眠条理清晰地说。
当年施善与她虽不在一个学校,但每月都有往来。
对于一些事情,她虽然不如陈嘉音等人一样日日接触亲身经历,但也都知道一个大概。
不过就是少年说,你如果喜欢我,我就留在北市陪你。
也不过就是正值青春的施善不愿意为另一个人选择人生,而说,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吧。
有什么错。
除了知道他的深情,却怕他未来后悔而选择放弃外,什么错也没有。
甚至于那也不是错,谁也没办法成为另一个人选择人生的理由,那样的爱太过沉重,那时候的施善负担不起,而今的施善也不见得会负担。
唯一的错大概就是最开始的时候,知道他的喜欢,也的确心生喜欢,但因为年轻不乐意放弃那些花草而选择没有看见而已。
但那也是无足轻重的小错而已,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呢。
或许好友都是偏向自家姑娘的,蔚眠不认为施善有任何错处,更不认为陈嘉音的话有道理。
说到底施善是贺遇的谁,施善逼迫贺遇做选择了吗。
没有。
既然如此,他的生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深情给了你就一定要归还深情吗?情从心起,对你没有心哪里来得情。
又不是金钱可购买的礼物,爱情一向没有给了就要还的道理。
施善抿着唇没有开口,她知道蔚眠还有后话,“善善,我也知道你对宋明殷说的话是真的,我信你现在的确没有把何予安当替身。”
对于施善和何予安在一起这件事,蔚眠的反应并不大,甚至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这样相似的脸庞,施善遇见了,会和他在一起太正常了。
当年施善和蒋越在一起时,她还怕施善迷途深陷。
而后她见到何予安时也在害怕,也会情不自禁地去想施善见到了何予安会怎么样。
毕竟何予安同那张照片、那个已作古的人实在太像了。
但日复一日,直到如今她也渐渐明白了。
施善没有迷途深陷,她比谁都能看得清,那个人回不来了,当年的事也并非她的过错。
施善也并非以假充真,她只不过是在以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快乐些而已。
年少得而复失的恋人总会有遗憾,但也仅仅是完美人生中不足为谈的遗憾而已。
那个念念不忘的人,没有走出来的人,从来都不是施善。
“可是善善……你真的能确信自己,不会把何予安当替身吗?”蔚眠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讲,又怕施善没有听明白,误解她的意思,又开口解释,“不是故意,而是那种,在你自己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那两张脸实在太像,或者说不能用像这个词形容。
因为两张脸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如同一个模板里做出来的泥人一样,分毫不差。
面对那样一张脸,即便施善不会有心把他当成贺遇,可是日常交往之中,真的能每时每刻都分清吗。人并非永远都是清醒的,即便心理上可以,生理上也总会有偶然的偏差。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施善也无法幸免,那么会不会在那不经意之间,在清醒与彻底迷糊的交界处,将这个人当成记忆里的人呢。
施善没有立马回话。
她只是忽然想到了那个清晨,她往常的赖床,见到何予安的脸时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
她在那一刹那,的确把何予安当成了贺遇。
这与她在初见时把何予安看成贺遇是不一样的。
初见时,甚至于交往之初,她的确是把何予安当成了第二个蒋越,当成了贺遇的替身。
可是到了后来一切都变了。
也不该说情不知何处起,她清明得很,完全知道情在哪里。
烈火燎原往往是始于微末。
到了如今,她的确喜欢何予安了,算不上爱,只是喜欢他那一个人。
脱离了那一张脸的那个人。
“善善,你要看清楚,确定自己不会受伤。感情有时候的确无法控制。谁也不能确定它会是什么样子的。”蔚眠冷静地继续说,“也许你知道喜欢的是何予安,可是你潜意识里说不定总会有贺遇的影子。我是相信你的,可他们真的太像了。”
施善也从思绪中离开,“会清楚的,就算不清楚,受伤的也不会是我啊。”
倘若她真的把何予安当成了替身,她会在爱情之前脱身而去。
毕竟爱上一个替身,会是一种很糟糕的感受。
施善她从来都不想将那些该随着过往一起离开的情感,寄托在现世的人身上。
当年对着蒋越,也不过是侧脸的相似,以及深渊底部递了一根橄榄枝。
刚好那个人死去不久,也刚好她情感空缺,不乐意见到长得和贺遇相似的人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被一群老东西玷污而已。
蒋越于她而言不过是闲暇时解闷的东西,是万物。
说爱情,那是一丁半点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让他去了解自己,去贴近自己生活的念头。
在那段关系里,她一直都是如隔云端的掌控者,仿佛在人间,却根本未入红尘。
“再找一个不像点的不也挺好,反正你要什么男人都会有。而且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咋喜欢上他的。”即便等到了肯定的答复,蔚眠也没有完全放下心,很正经的提出了建议,“说实话,我还是希望你们分手。”
怎么喜欢上何予安的呢?
施善也说不清楚,感情总是在点滴之中出现。
她曾游戏人间多年,见过污秽也尝过甜蜜,到了成年时对于所有的爱情都嗤之以鼻。
直到见到何予安,才生出了一点有关于喜欢的滋味。
可是要说出原因。
施善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的,你就放心吧,你见我哪次分手和你哭过?”施善没当回事,笑容明媚的调侃。
如骄阳般的笑容令蔚眠仿佛回到了曾经。成年后的施善也爱笑,但笑容总是淡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那种淡淡的。
这样明媚的笑容,应该只有在她十四五时才会见到。
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施善,蔚眠仿佛是醉了,“我居然看见你笑了,不得了不得了,我肯定喝多了,快,回家了,我要去醒醒酒了。”
“你打电话给司机了没?”施善哭笑不得地问。蔚眠酒量不太好,半醉就是话有些多,可能原先就有些迷糊了,但又算不上深醉,所以刚才能正经的和她说一堆话。
“啊?”蔚眠挑眉不知道打电话给司机干嘛,一会儿才意识到了自己喝酒不能酒驾,然后摇头就开手机,一边说一边开,“没,我现在就打。”
施善点着头,顺便也发了个信息给她的司机小王,然后说:“你把赵泽川带回去吧,我这不顺路。”
蔚眠用着我都懂的眼神看着她,点着自认为心领神会的头,“我都懂我都懂,不打搅你们俩甜情蜜意,毕竟喝醉了好干活啊。”
施善指了指她的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怎么了啊,都是成年人,说话放肆点。”蔚眠很不服气地说,“你敢说你俩没上过床
?情侣之间怎么了,又没事,反正你又不吃亏。”
“行吧。”
“真的啊,他们都说女的吃亏,我觉得真不是我们吃亏。那层膜有什么重要的……唉,真的,那群老头子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怎么他们潜小明星就行,我上几个小鲜肉就不行了呢,真的狗眼看人低……”蔚眠愤愤不平地说着。
施善觉得狗眼看人低不该这么用。
但也懒得和半醉半清醒的女人争辩了。
施善同蔚眠的司机是差不多一块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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