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2 / 2）

此刻，小木顿了顿，就见泉立即走上来，抬手与鼬一边一个地扶着自己，“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吧，小木你现在还没完全康复。”

***

“那么，我就送到这里，我要去母亲和佐助那边了。”

来到医院楼下的花园后，鼬一见小木坐下便不再打扰，也向另两人告别。

“嗯，那么再见。”

而泉慢慢抬手，可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话想说，“那时候……真的谢谢你，鼬。”

“……”

至于刚要离去的黑发少年也一下停顿，慢慢转过身道：“没关系，能见你没事就好……以及……请节哀。”

“……？”

顿时，小木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阵说不出的僵硬，不过再看着鼬转身走开时，另一边的泉慢慢坐下来，一声不吭地留在小木的身边。

“那个……泉……”

不知为何，小木总觉得面前的同伴像在压制着什么，并且她也绝不可能猜到。

“小木……在妖狐那样致命的灾难面前，我们是不是太无力了？”

这时，泉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小木愣了愣，“像四代目和很多人牺牲自己，才好不容易保住这个地方……那么对于那些施暴者来说，我们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黑发的少女慢慢触碰自己的眼睛，所思考的事物一下子上升到一种难以抵触的境界。

“他们大概只想要破坏，喜欢看惨剧一次次发生在我们身上……”

此刻，小木慢慢地转过头，捏紧了自己的双手，“虽然在他们面前我们无能为力，只有让有能力的人保护我们……但是，我作为无力者唯一能做到的事，是绝不会原谅他们……因为他们夺走了我们最重要的人，让他们牺牲……”

话音刚落，小木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些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们，那些人无一是因为战争永远与她天各一方，留下来的伤痛也会一直落在心里不会愈合。

带土哥哥、姐姐、琳姐姐、水门老师、玖辛奈姐姐……

“我……就算知道世间总会有遗憾，必须坚持下去……但一个人的内心到底要强大到何种程度，才能不偏不倚地走完一生。”

这时，小木的话语里完整地涵盖了全部她个人的感想，也继续说下去道：“不过有位非常疼爱我的老师（玖辛奈）告诉过我，人不是单独的个体，谁都不可能把全部的痛苦一饮而尽……人是相互扶持的存在。”

说到这里，另一边倾听的泉先是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才渐渐懂得其中的含义，“其实小木，我啊……那天晚上开了写轮眼，虽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现在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说着，泉慢慢握上了小木的手，紧紧地，“我看着父亲死在面前……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哭笑不得的事了吧？”

“……”

而小木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手去拥抱泉，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倾尽温柔地说，“你应该哭出来，小泉……哭并没有错。”

因为去考虑接下来的事，是我们对他们最好的祭奠。

“谢谢你……小木，谢谢你。”

这一刻，泉听着小木的声音终于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也抱紧了她的后背——

“小木！你原来在这——！”

与此同时，另一边推着轮椅拼命赶来的冥渐渐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少女两人抱在一起，总算是放心下来了。

『不过小木她，会有这么坚强的时候……』

一时间，冥注视着泉在小木的身边哭喊，倒是头一次见到面前的小木不像曾经失去亲姐姐那样低沉萎靡，转而成为他人支柱的样子——真的很美。

***

几天后，小木的身体已经康复，也在出院的第一天就前往墓地，参加逝者的哀悼仪式。

“啊……这种阴沉沉的天真是看得难受。”

此刻，冥正独自撑起小伞站在不远处，也望着金褐色长发的少女手捧花束、一声不吭地站在慰灵碑前。

『果然，我就是讨厌雨天……哪怕像现在这样落不下雨的阴天也……』

抬起头，小木注视着那两位待她如父如目的人永远定格在相框里，心里顷刻泛起的压抑令她快要窒息，连还口气都做不到。

“水门老师、玖辛奈姐姐，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们……”

这时，随着一道低语轻轻述说，小木也将花束放下，双手叠在身前，“我会继续努力，成为像你们一样的忍者……以及你们所留下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一时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幕触目惊心的画面，令此刻的少女渐渐抿紧了嘴唇，强忍心里的情绪：那时候……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

“冥，你和小木在这里吗？”

“啊，泉！你也来了！”

这时，两道声音让小木回到现实，也慢慢转头，“小泉？出院的事有冥陪我就好了，你不用特地赶来……”

说着，小木慢慢走向自己的姐妹，也抬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但我知道你会来这里见见四代目和他的妻子，对了，以及你之前拜托我去帮忙找的。”

泉话说到一半，便将一个纸袋慎重地交到小木的手里，看着她说，“因为你的家面目全非，要找到它不得不一块块移开石头，稍微费了点劲。”

“谢谢你，小泉，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话音落下，小木慢慢打开纸袋，看着静躺在里面的橙色护目镜，“这样一来，我也能好好地和过去的家说再见。”

眼前，护目镜的镜片碎裂、边缘的一角也因为落石压得不成形，不过大体样子完好，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木，我决定加入警务部队了。”

“诶？”

这时，泉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小木一愣。

“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去考虑接下来的事，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祭奠吗？”

话音落下，泉慢慢握起了小木的手，“虽然妖狐事件后总有宇智波一族的流言，大家的家也因为木叶高层的安排全部搬走……但是无论在哪、任何时候，我们的友情是不会变的。”

“嗯……嗯。”

小木立即点了点头，也看着后方的冥走上来，一把抱住她们，“泉真是傻瓜，不就是搬得远了点，我们今后还能再见啊！”

***

小木的新家很快有了着落，那恰好是在木叶最热闹的一带，周围的新邻居也待她很好。

“好，大功告成。”

此刻，将手里的行李全部安放好后，金发色长发的少女特别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护目镜取出，放在打扫得最干净的置物桌上。而阳光这时折射进来，橙色的镜片透着温暖的余光，仍显得很神气。

“我会努力的，带土哥哥、大家。”

话音刚落，蓝眸的少女慢慢侧过头，就伸手拿起静躺在那里的剪刀，抓起身后的长发一刀下去。

那一刻，金褐色的碎发一丝丝掉落，就好像千颗星雨转瞬即逝，落在地上静躺而下，了去了所有世俗凡事。

‘啪——’

而小木突然又用双手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脸，再一次睁开的眼睛却忽然明亮不少，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我有新的计划了！”

一个转身，少女关门就向医院一路跑去，也再次经过那曾经飘落花瓣的樱花树——

春天已经过去，但新的季节还是回来，

但愿将来的他生如夏花，比金色的阳光还要闪耀。

“初次见面，漩涡鸣人，将来请多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