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这洛寻此番宴请宾客,名义上是给盛八祝六赔礼道歉,但实际上邀请了上京全部的世家公子哥儿,无论是有学问的还是没学问的。景如婳让陆影自己出去应酬,她让人找来了兰盛,俩人坐在湖上的一艘划船上温酒聊天。
兰盛将自己所见所闻告知景如婳:“大人,这洛三爷几乎叫来了上京所有的名妓,都用专门的婆子调教,个个千依百顺。还有铛头和美酒,都是一顶一的好,赏钱也比平常去官侯伯爵多上三倍。这些花儿也都是洛三爷让人快马加鞭从洛城的温泉行宫里取来的,这场宴会简直就像在烧钱一样。还有……”
景如婳见他难以启齿,问道:“还有什么?仔细的说了,我不会怪你。”
“我在这儿待了一夜了,也没见半个婆子或者长随提起北郊行宫半句,都是一心一意的办宴,这和大人当初猜测的……略微有些不同。”
景如婳手中的酒壶猛地一紧,这个洛寻大张旗鼓的办宴,原本以为他会借机拉拢当朝官员二代,可他做的这些……好像他真的是个纨绔?
景如婳随即笑道:“算了算了,不说他了。给我讲讲,你在这儿待了许久,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跟我说说?”
兰盛顿了顿,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大人可还记得章学究?”
景如婳顿了顿,眉毛高高的挑起,她可太清楚这位章离章学究!当初自己接手国士府,处理了一批迂腐的酸儒,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位章学究,那位章学究还亲写了一篇策论骂她“妖女误国,母鸡打鸣”之类的酸文来骂她。景如婳连忙一口饮完了杯中酒,急急切切的问道:“快说快说,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拿自家宅子去典当来上古宣纸的事情来?”
兰盛笑道:“哪里啊?是这位章学究家的哥儿今年不是刚到弱冠年岁了么?前些日子结了亲,是咱们南郡家的好女儿,谁知嫁过去不到一个月,那位章学究家的烧火丫头一个不小心,竟然把刚进门的媳妇一把推下水给淹死了。现在啊,这满上京的街坊都传着章家哥儿克妻的名头。”
兰盛又抿了一口茶,接着扒:“大人先别急着,还有别的呢,这位章家哥儿原本也是看不上这位新媳妇儿,本来是和他姨娘家的表妹顾氏情投意合。”
景如婳瞪直了眼珠子,连酒也顾不得喝上:“既然这位章家哥儿和他表妹顾氏情投意合,又怎的娶别家女子为妻?这岂不是辜负了两家女子?”
兰盛赶紧又给景如婳满上酒,笑道:“大人啊,你来到上京就没人敢逼着你做事,全大周如何变动都凭你一句话的事儿,哪里懂得这家户后院的腌臜?这章学究被您罢了官,一家老小都等着他去养活,可他呢?偏偏还能做出拿自家住户宅子去典当上古宣纸的事儿,可见也是读书读傻了。这章家穷,吃不上饭,自然是得寻一门好亲,要人家姑娘的嫁妆银子,才能安身立命不是?”
景如婳咂咂嘴:“你们都瞧着我肆意洒脱,看似什么都不上心,其实我这心里,可是最喜欢听旁人这些闲话了……呸呸呸,谁喜欢,我都被他们约束成什么了?还要我清心寡欲,我干脆出家算了!我本着以为,我已是全上京最缺德的人了,现在这么一看,老娘混帐的简直眉清目秀的。算了算了,你去打听打听,这和章学究结亲的是哪户人家?”
“是。”
这满园的繁华一天,洛寻结识了以盛八为首的一众纨绔,甚是满足。祝六自然也相会到了全城的名妓,也甚是满足。陆影带着林氏兄妹相会到了满京城的文人子弟,也甚是满足。景如婳也喝到了全大周最好的美酒,自然也是非常满足的。一场豪宴,总有热热闹闹的开头,自然也都有意犹未尽的结尾。
洛寻回到他在京城的府邸,沐浴洗漱过后,也没来得及用帕子绞干头发,披散在脑后穿着中衣就去了院子里,先打了一套拳,觉得畅快了一些,才搬了把椅子坐下,听着小厮过来禀告。
初九半跪在洛寻面前,将宴会上洛寻顾及不到的事情,一一禀告了出来:“陆兆和的孙儿陆影是个玲珑的,无论见了谁,都是一副多年未见的知交好友模样,那些个世家纨绔,清高学子,都觉得陆家哥儿待自个儿格外亲昵。林家兄妹也没丢人,那个小的给大的挡酒,大的给小的挡住那些学子的酸文刁钻,也是极其合拍。”
洛寻评论了一句:“果然,陆兆和拜为国士府首相,家中个个都是千年狐狸,成精的厉害。林家兄妹单个儿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俩人和在一块儿。难怪听人说打架亲兄弟。”
初九接着说:“那是自然,三爷的眼光极准。祝六少爷和一帮莺莺燕燕醉在一起,尤其是那个叫兰漫的女妓,祝六少爷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一点儿也不上心应酬什么的,只管着自己寻欢作乐了。”
洛寻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以祝家的门第,以及祝文鸢的赫赫战功,除非祝小六提刀砍了当今皇帝,不对,就算他真砍了皇帝,姓景的那猞猁和祝家女罗刹也能给他搞到一个高枕无忧。”
“纨绔孩子,也都是家里人宠出来的,三爷这步棋走的极妙啊!”宁叔摇着蒲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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