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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仆人们提着一桶桶清水,将抹布浸湿,房间里里外外被打扫了个遍,原本的白纱帐幔也换成了大红的丝罗帐。
红色的宣纸被捏在手里,银色的剪刀顺着上面浅浅的痕迹划过,剩下一个“喜”字。
花草枝叶被修剪得一丝不苟,喷洒些水,显得更加鲜活起来。
秦老爷站在大堂门口,背着手,望着府里忙上忙下的下人,一言不发,长长的胡须垂到衣襟上方,已有些许白丝。
秦夫人站在一旁,三千青丝盘成光滑的髻,只简单插着一支翡翠绿的步摇,上面缀着珠玉摇摇欲坠,淡金色的长袍轻轻扫地,抚着胸口,不住地叹气,不过四十不到的年纪,脸上却已经爬满了深刻的皱纹。
秦安从门外进来,拱手向秦老爷行了一个礼,眼眸低垂。
“你当真要这样做?”
秦老爷厉声问道,声音竟有一丝颤抖,眉毛拧在一起,眉头拱起了一个“川”。
“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
秦安看着地上的青砖,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做出这等有悖伦常的事,让我怎么面对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安仍旧只是低着头,眼中毫无波澜。
“即使是这样,我秦家的家谱上也不会有他的名字,宗祠里更不会有他半块牌位!”
秦老爷横手挥袖,带出一阵风,长袍轻摇,眼角的皱纹在颤抖。
“无所谓,就当我入赘,都一样。”
“你!”
秦老爷扬起手,法令纹在咆哮,胸口剧烈起伏,干瘪发皱的皮肤贴在手上,青紫的血管无力地鼓着,在身材健硕的儿子面前不堪一击。
“好了,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要把儿子逼死吗?”
秦夫人拽着秦老爷的袖袍,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已染上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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