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你还有理了！”靳灵停下来，推了虞以容一把，“谁叫你去弹琵琶的，那个姓顾的骗你，也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信他那些甜言蜜语。”

“可你是谁，你要弹，就该是来香阁来请你，你看看这什么破地方，这么几天了，给的钱有你当年一首曲子多么！”

“还要兜着不要告诉我，你真行！”

虞以容让她说得不好开口，只能挠了挠头，才道：“姑娘，你看看我现在什么身价，有人愿意收留我，我还巴不得呢。”

“你巴不得，谁叫你去弹了？”靳灵压根儿不买他的账，伸手去抢他的琵琶，“你把这个东西给我！”

虞以容哪里能让她抢了去，连忙侧了身子：“这不是得存钱么，你管那么多。再说，顾林舟那件事，也不全怪你，也是我识人不清。”

“我们家哪里要用钱了？是你得病了还是我得病了？虞以容，我告诉你，过两年我也能出去做事赚钱，不缺你的这点儿！”靳灵抹了把眼泪，朝他啐了一口，“明日起你不要再来这儿了！”

“我接的活儿可不少，今儿个石斛街上的玲珑堂也来找我呢。”

“姑奶奶，祖宗，我多留点儿钱，对你又没坏处——”

“谁稀罕你的！”女孩儿正在气头上，想来是他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你说，你干嘛要弹琵琶，你明明说过的，绝对不会再碰它！”

虞以容又被她问住，才上前两步，将靳灵搂进怀里：“想叫你去上学，做护士，将来有出息。你天天在家跟着我，字也不认识，出去了人家笑话。”

“谁不识字，我看了那么多书，比你强一百倍！”靳灵任由虞以容搂着，“我不要上学，我不要……不要你去弹琵琶，我最讨厌你弹琵琶了……老头儿，我错了，我不上学，我真的不上学，上学没用，你看咱们住的那地儿，有几个上学的。”

女孩儿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流了，把虞以容胸口糊湿一片，讲话也抽噎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家里好好儿的，一直都好。都是我听了那个姓顾的鬼话，才教你又不得不去弹琵琶。”

“不怪你，哪里会怪你。”虞以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靳灵的后背，“我喜欢琵琶，总有一天，我会再捡起来的。”

“可是、可是你现在这么低声下气，你去给他们弹，他们还不领情！”

“这些都跟你没关系。若你为了我着想，将来去了学校里，多用心学，别叫我一番辛苦付诸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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