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七拐八拐霍决风带着齐秧去了一个烧烤摊子，夜深了，中餐馆已经打烊，就算知道齐秧只吃了几个面包裹腹，他也没办法让他吃口热饭。

于是霍决风又绕远去对街买了碗汤圆，芝麻糊，甜腻。

他放在齐秧桌前，说他不要吃烧烤，他看见他前两天在吃奥美拉唑。转身让老板给他来两扎啤酒烤个鸡翅。

等待过程中，又偷偷打开搜索引擎，霍决风觉得，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抓住一个男人的胃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他决定要学煲汤，就像他妈妈经常在家捣鼓的那些。

齐秧安安静静地吃完汤圆，甜腻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他觉得心都腻得慌。于是抓过对面的啤酒，开了瓶盖牛饮。

霍决风看着他。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和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一模一样。

有一两行酒渍顺着他的轮廓滚下来，滚过他的颈脖，滚进他的锁骨，浸湿他的肌肤。霍决风瞧不见那两行液体最终去了哪，他好像也随着它们滚动流逝，他盯紧它们，突然就燃起来了。

于是霍决风也喝，喝一瓶又一瓶，他详醉着给齐秧讲他的童年。讲他妈妈最爱给他和他爸爸爷俩儿煲汤，番茄牛肉，冬瓜排骨，特别常见特别好喝。讲他第一次去夜店，周沉装模作样点了一群姑娘，实际上俩人都怂得很，一个也没开苞。说他后来发现自己是个gay，弯成了蚊香，多亏周沉点那些姑娘让他醍醐灌顶，从此乐得逍遥自在。最后霍决风借酒装醉，他说：“齐秧，教室里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你记不记得有一次药植园……”

话还没说完，齐秧就醉倒了。真醉。霍决风瞧了瞧齐秧那边的五个瓶子，心想这酒量也太小了，啤酒也能灌醉。

他付了钱，将齐秧扛回家去。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酒意上涌，抱着齐秧的手都在发抖。

那个夜晚，和这个夜晚，尤其相像。他用手刮过齐秧的脸颊，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挠过他的指尖。

他将他放在沙发上，月光照进黑黝黝的屋内，照耀在他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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