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在钢铁厂饭堂里，有几个女人围坐在一起，处理着手上的食材。只见他们把刚过过水的土豆，白菜放到一个由两个高凳架成的板子上，土豆皮也不去就这么随便切几下，就刮放到在地下的大盆里。就算有一些掉在地上也毫不在意，毕竟等下捡起来就算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从旁边那个中年胖女人——胖婶的嘴里得到些消息。

“哎胖婶，你说你之前不是和咱们饭堂的吴主任说过让咱们食堂年底了，自个进一批的肉，自个买吗？这都快开年了，咋还没信呢？你说吴主任能帮咱们吗？”这时一个身穿蓝色旧工装外面套个灰围裙的女人对着一个正在切土豆的胖婶说道。

胖婶一边随手切土豆一边回答到：“应该帮吧，上次跟他说他也答应了。再说了，又不是不给钱不给票的，这不是到年底了吗？东西都不好买！我们还不是想着先把那个些过年要紧的肉先买回去。其他的还不好办？到时候再精心去供销社抢东西，不然我们家就这么几口人那抢的过！”这时一个在切白菜的也搭过话茬说：“就是，这辛辛苦苦一年年的，最重要的还不是春节里的那一口肉！而且也不单单就方便我们几个，你说咱们吴主任家也就那么几个口人，一老太，他媳妇和他两闺女一儿子。而且他儿子还是老来子吧？到时候真要挤供销社的时候还不是他去！”

穿蓝色旧工装的女人接着话茬说：“不是我瞎说，就去供销社买东西，咱们吴主任还真不是那些个老太太的对手！现在咱们是饭堂，咱自个有办法，能买到，不用跟别人挤着买。又方便又实惠！咱们也是做饭堂的，谁不知道谁呀，你说是吧？”

这一堆女人围坐在一起，一边整理这手上的活，一边唠着嗑，这时从门外走进圆滚滚的男人。这碰巧就让坐在里边的张翠花看到了，张翠花作暗示状的大声说道：“哎呦！吴主任！您怎么过来了，这菜呀，快切好了！”

刚刚在一起唠嗑的女人们吓了一跳，不又自主的闭上了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时胖婶放下手上的活计站起来，双手又在系在腰上的脏围裙上擦了擦说道：“哎呦，吴主任这乱，您这是有什么事呀？”吴主任继续走着，吴主任离里边的灯光越近他那身形就越明显，你还别说这他的身形跟他的名字一样，吴圆！那是跟个球一样的圆。你还别说，在这个年代吃成这圆滚滚的模样，那可真的不容易。

话说回来，吴主任示意胖婶走向，走到一边说到：“咳咳，你之前问过我的事，已经有答复了，人家肉联厂答应了！说是过两天给我们饭堂除开当天的供应外，还额外给我们两头猪！这两头猪，可是咱们饭堂私底下的，你可别走漏了。对了这里面还有一头是我们领导的，领导那些要先留出来啊！可别拿错了！”胖婶一听这话喜滋滋的答道：“放心！分肉的时候我盯着他们！对了那个，价钱怎么算？”

吴主任的小眼睛瞟了一下胖婶也明白她心里的小算盘说道：“放心这额外的两头猪走账上的，不要票。你们呢那肉就1快6毛一斤。”胖婶一听笑得更开心了，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皮拉啪啦响‘平常的肉要1快8毛一斤还是要票的！更别说这快过年的时候了。现在才1快6还不要票的！’别看就只是便宜两毛钱，要知道在当时特别是钢铁厂这种福利好待遇高的地方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五十块钱，再加上那些票也是有定额的，没有票的话，那真的是合了一句话：有钱都没地买！

不管胖婶心里想什么只见她笑眯眯的说：“哎呦，这真是辛苦吴主任了！我听说您家的小子快上5年纪了？这个年纪的小孩要多些油水才好！到时候我帮您多留个猪肚？我记得您爱人喜欢臀尖上的是吧？”天知道吴主任家的小儿子才十几岁，就胖的跟他老子一样！谁不知道臀尖上的肥肉多？现在谁不爱吃肥肉？

吴主任听到胖婶的话，表面上不动声色，但还是给了胖婶一个‘上道’的眼神。就挺着大肚子悠悠然的走了。

刚才和胖婶在一起唠嗑的女人们，包括张翠花见吴主任离开了，就连忙上前去询问。胖婶假装板着脸说道：“围着我干啥？快点干活！”然后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去切土豆。张翠花见胖婶的心情不错心里好像有点谱了，说道：“胖婶，看您这开心劲，装都装不在！说下呗？”

胖婶见周围的女人们也一脸的期待状的看着自己也痛快的答应了：“行，你们可别到处说啊！之前我们不是刚刚在聊那个猪肉的事吗？刚刚吴主任跟我说了，上头已经批下来了，他让肉联厂给我们私底下两头猪！当然了，我们呢，这些小喽啰的只有一头，但是一头猪不用票!而且呀1快6毛一斤！”穿蓝色旧工装的女人惊讶的说道：“哎呦，真的！这么好呐，胖婶那到时候你可给我们家留块我快肥的。”

只见胖婶白了女人一眼：“去去去，着那说的准呢现在，这可不这到时候再说呀！现在猪还没到手呢。过两天啊，你们早点过来，咱们先把肉给分了，可别让人家看见！”“成！”女人们纷纷答应道。

胖婶又补充道：“对了，你们可别忘了带钱，我可跟你们说，到时候我可不给赊账的啊！”女人们，纷纷回答：“的那肯定的，谁不给钱您那就不给肉！”

说完这些女人们也刚好处理好手上的活计了。就开始烧火煮饭了。当然了，因为心里存着点事，煮出来的东西也就那样。当然，这个无所谓，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