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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在外边听着，顾嵘璋和顾晓璋又讨论起了工作，这个项目非常重要，为此公司上下没少费心费力。

“那边都打点好了，我现在正在逼着他们出更高的价钱，直到他们付不起为止。”

“可咱们似乎也没那本事逼得他们倾家荡产。”顾嵘璋疑惑。

顾晓璋的笑里带着些许算计的意味，看着堂兄疑惑的表情，他凑过去小声道：“所以需要用点手段，不能也得能。”

“我有点担心，”顾嵘璋非常担心，“这算是你继任以来最大的动作了，以前都是中规中矩，成绩非常不错。”

“所以那帮老东西就看不起我，觉得我无能，觉得我是个被惯坏的纨绔弟子，”顾晓璋攥紧拳头，“想着跟他们流着一个姓的血，我就无比恶心。”

“这不是你的错，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家庭，不过这里也给了你以前没有的东西，”顾嵘璋凑上来，“比如广阔的天地，和优于常人的资源，你既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子，就更不能辜负他。”

“嵘哥，”半晌，顾晓璋突然道，“你知道这个项目的设计方案是谁画的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我怎么会认识，除非是业界大神，”顾嵘璋思索片刻，笑起来，“不过你既然特意提起，那应该跟你或者我有些关系。”

顾晓璋点头：“是，你我都认识，甚至以前还很熟悉，这个设计方案是峣璋带头设计的，我看了好几遍，几乎完美无缺。”

“设计方案不完美就出大事了，”顾嵘璋随口回答，他就知道顾晓璋提到的人会是他，“怎么去哪里了呢。”

“那是他母亲的故乡，他改名换姓在那里工作，生活和普通的建筑设计师没有任何差别。”

“没了顾氏的光环，咱们都和普通人一样，甚至有些亲戚还不如普通人，”顾嵘璋看着他，“他现在生活很好，你我不需要去打扰他。”

“我知道，应该是这样的，可我做不到，”顾晓璋眼里带着不舍和不甘，“嵘哥你明明知道的。”

“是，我知道，我也理解，但我不赞同，就算你把他抓回来，囚禁在自己身边，你又能做什么呢？他不是玩偶，不是宠物，不能随着你的想法做你想做的事。他既然选择放弃一切脱离顾氏，同样也是选择脱离你，在他眼里你是仇人，不是亲人，你应该有多远滚多远。”

“可这……”顾晓璋辩解，“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造成的。”

“是，不是你，”顾嵘璋强调，“可也不是他。他本来很高兴地接受你，他以为你是被领养来的，可你不是，你母亲和叔叔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让他接受血淋淋的事实，让他接受你的母亲堂而皇之进门，你让他怎么想。你是没错，可你也没制止，当然，那个时候的你也阻拦不了，那也是你母亲，你无论如何都是爱她的，希望她更好。”

“所以他恨意深重，连父亲去世都不愿意来看一眼，明明是骨肉至亲，最后却决裂，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顾晓璋无助地呢喃，顾嵘璋的话曾经在他脑海盘旋过无数次，有一度梦里都是顾峣璋带着恨意的眼睛，以及他嘴里吐出的恶毒话语，那个时候他不敢睡觉，不敢闭眼睛，几近崩溃。

“这不是你的错，可这是他的选择，你最好不要干涉他，他有多固执多倔强，你我都知道。”

“可我放不下他，怎么办？”

“要么放下他，要么让他重新接受你，”顾嵘璋给了两条路，“不过你既然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肯定是希望你放下的，顾氏实际上的掌权者，是不能有这种负面新闻的，固然没错，但无法容于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