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凤飞把头摇得像的拨浪鼓：“没有的话，咱家哪来的钱？”

话一出口，突然觉得不对，他家是没有，但他爹不是刚敲了姐夫一大笔？

凤飞像吃了个苍蝇一样：“哪怕是真的，我也不去。”

正说着，忽听前门响起一阵欢呼，不用说，是三姐带着午饭回来了。二姐丢下手中的破烂，咻的一声窜了出去，凤飞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先放着，我马上回来。”就不见了她的影子。

凤飞走在后头，看见那簸箕里头有个反光的东西，顺手一扒，意外翻出一件囫囵东西来，圆圆的，巴掌大，是一面小铜镜，上面也雕龙刻凤，不大，所以瞧来不起眼。

凤飞看见这个，心里有点高兴，把小镜揣在衣裳里面，走出去吃饭去了。

他们家的孩子这天只开了一顿饭，吃一顿顶一天，大姐家的三天席还没散，黄桑滞留未归。到了夜里二姐烧了一锅水，把小丫头们一个个洗了手脸，赶她们全体睡觉。二姐没有大姐的温柔周全，也没有大姐的好耐心，只知道乱吼乱叫，结果小丫头们还就吃这套，效率特别高，就是特别吵闹。

凤飞被他们闹得睡不着。翻来覆去，觉得硌得慌，从胸前一掏，淘出了白天的铜镜，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瞧了瞧，觉得镜光甚是逼人，大概也是个有点年纪的古物。只是蒙尘已久，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来历。爬起身点燃了油灯，顺手拿抹布抹了，准备研究研究。

他举起铜镜，铜镜很小，不比后世的水银镜，照映出的人影很模糊，但人绝不会认错自己的轮廓。

凤飞倒抽了一口气，叮当一声，铜镜掉到了地上。

第二天日头很好，二姐一大早在屋里搜了不少脏衣服，到水边洗了，扛回来放在大日头底下晒，刚进门，看见凤飞丢了魂似的在台阶上转悠。二姐喊了他一声，他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睁得特大，眼仁显得特别黑。

二姐给他看愣了，下意思的抹了抹脸上，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结果手感光滑的很，再看凤飞，已经到了她面前，拿一个小镜子往她脸上照。

这一早上的实在太诡异了，二姐伸手打他，想叫他醒醒：“你玩这东西做什么，这镜子是坏的，照不出人！”

凤飞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这镜子是照不出你们来。”

二姐看他又饿的昏了，也没多想，把手里的衣裳一件件摊在大日头底下，一边安慰他：“三姐今天去的早，再等会子，准就来了！”

凤飞又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走了开，转到屋后没人处，他举起手中的铜镜，凝视着镜中人，大日头底下独自一个站着，心里哇凉哇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