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凭共此生(2 / 2)
能可上升到跟她斗嘴的情谊的人寥寥无几。
而且她又是心软的一只,更别说非常君是她自愿跟着、护着的孩子。
“投降、投降,吾讲不过你。”
“那,无云,吾想问你一个问题。”非常君忽然严肃道。
“嗯?你问。”江无云有些疑惑。
“无云,你以前告诉过我,你其实是天地蕴生之灵,因伤才托身于这把伞。”
“不错。”
是初见不久时,一人一伞所交换的秘密的一部分,非常君仍旧清晰地记得,历历在目。
“已经过去如此之久,现如今你的伤势如何了?”非常君问。
非常君问过几次,江无云以往都是推托过去也就算了。
但是今时却也不好再隐瞒了。
江无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
“化显身形仍是困难,灵气因伤难聚,如你所见,寄伞存神。”
非常君皱了皱眉。
“怎会还是如此?”
“神魂之伤本就难愈,而伤吾之人亦是不简单。”江无云的语气与平日无二,甚至还有些安慰非常君的意味。她隐去未提的是,这不是单纯的创伤,这一招上带着祂的特性,甚至她也无法解析,只能与其相互僵持。
“可有吾能帮上忙之处?”非常君沉吟片刻,问道。
“非常君无需挂心,我只是需要时间罢了。若能多处于灵气汇聚之所,对吾也有好处。”江无云简单道。
“当初是何人所伤?”非常君摩挲着伞柄,若有所思。
“祂已不存于世。此为吾友天命,吾故意以伤换得片刻契机,吾友得以将祂斩杀。”江无云平静答。天命此说,她其实并不认同,但既然是友人所愿,相助又何妨。
天怎会安排命运呢,不过是生灵一厢情愿罢了,他却是执着于此,每每二人争辩均无结果。他只道,她不是他,怎不知他通晓天命。
“结果你就伤得这么重?战后汝友又在何处?”非常君眸色深沉,隐约不快,已经在设想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了。
“吾友与祂同归于尽了。”江无云觉得要赶紧替友人证一下清白的好。
雨淅淅沥沥,点点滴落在伞上,微风吹得非常君的袖袍轻轻晃动着。他默然片刻。痛失友人,无云……该是难过的吧。
“这……是吾失言了。”
“无妨,”江无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好似暮春的风,不冷亦不热,“生本旅途,死乃归程。”
非常君心中忽然没由来生出几分慌乱。他怕他根本握不住江无云的手。他与她眼中的世界……不一样。
掩饰一般,他又找了另外的话题,问道:“那无云又是如何寄身于伞?”
江无云似有所感,却并未放在心上。
“这把伞即是吾那位友人所赠,适合寄灵,恐怕他早料到如此境况。后来机缘巧合,历经天灾人祸,吾辗转苦境,方遇到了你。”
江无云有些感叹。
非常君又回想起了幼时。一把伞,一个朋友。
原来这相遇如此难得。
如此缘分,他此生都不愿舍弃。他欲紧握。
“幸好啊……”非常君低笑。
“嗯?”江无云疑惑,今日的非常君不太对劲。也许是终于离开了那位九天玄尊囚禁之所,故而心绪有所波动吧。
幸好非常君能与你相遇。幸好你,愿在非常君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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