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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踏雪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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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庚的作风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江无云思考片刻,一步迈向云海。

果不其然。

若步履平地一般,江无云走得很稳,踏云而上。每走一步,她四周的景物皆变换一分,直到近至巨树之前,却不见树,只见人了。而四周亦无云海之景,而是浩瀚银河,虚无尽藏。

“好友,”面前人转过身来,白发不束,安然宁静,“久见了。”

不像。

江无云开口试探:“汝非长庚。”

“长庚是吾。”峨兹微笑。

哦,看来找对了。

“汝知吾要来?”这句废话,该说还得说。

峨兹不答,转而问:“汝之伞呢?”

嗯?

“赠予他人。”

“重要之人?”峨兹追问。

江无云思考半晌,最终正色,郑重道:“是。”

峨兹眼中柔和几分,又有些遗憾,却是更像长庚一些了。

“如此,汝之机缘不在吾处。

“但吾可助好友理清来龙去脉。”

峨兹语罢,双手结印,一点灵光点入江无云的眉心,直触神魂深处。

江无云放开了心神,一段被神魂伤势掩盖的记忆慢慢浮上眼前。

……

四野八方,俱陷黑暗虚无当中,不辨方位,亦不存时间。

两个人,相对而坐。

“如何?可有兴趣与吾玩一个游戏?”说话者声音飘忽不定,似男似女,似老似少,祂全身裹在黑袍当中,脸也被黑色的兜帽遮住,让人不禁怀疑黑袍下的祂是否亦是虚无。

“无。”江无云神色平静,断然拒绝。她仍旧是白衣、青丝、赤足,坐姿甚至还带着几分慵懒。

“不想听听彩头是何吗?或许可解汝长久之惑。”

宛若来自地狱的诱惑。

“不想。”江无云仍旧答。

祂低声笑了。

“汝不是一直疑惑吗。人从何而来,神、魔又从何而来?为何世间会有此区别,人、神、魔又究竟有何区别?”

“与汝无关。”江无云皱了皱眉。这是个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坑,就算是为了好友,她不能跳。

但她回答的速度显然比上一次要慢了一丝。

“想和汝友一起斩杀吾吗?他是不是告诉你,这是他的天命?他才是诱惑你的人啊,你不想了解吗,人口中的天命到底是何?”

江无云一直波澜不惊的心跳得快了一分。但是她理智尚存。

“伊未曾诱惑吾。”

“他在诱惑你。他不是与你说,你不是他,因而无法体会吗。成为人,汝就能知晓,汝与人到底有何差别,而天命又是什么,天道又是不是……偏私人类……”

最后一句话,叩进了江无云的心口。不可否认,她动心了。

江无云的身体微微前倾,黑眸深沉如水,渊停不动。

“死神。”

祂之名一出口,四周的黑暗仿佛都深刻几分。

“放弃吧。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游戏,从来都不需要征求汝的同意啊……”

……

画面结束,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入眼又是璀璨星辰。

江无云揉了揉眉心,意图缓解大脑的胀痛。

“长庚,是汝坑吾。”

峨兹面露几分纠结。

“非也,吾是帮你。”

“……这便是祂最后留招的用意?”江无云放弃了不智的争辩。

“是。祂的力量,在改变汝的神魂特性。”

“可吾怎么觉得,那道创伤除毁灭的性质之外别无其他。”这是江无云此时尚存的困惑。体验一番“人”,也并非不可接受。再说……她现今分明是已然受到影响了。故而那时问奈何才会那样说。

『越来越像人了。管好汝自己。』

“破而后立,灭而后生。为人,你便不是你了。”峨兹如此答。

江无云皱眉思考。意思是……相当于诞生一个全新的“人”?不仅魂魄转变,记忆也将不存。

“那于吾并无意义。”

“于祂有意义。”

江无云一时语塞。

“汝如此说,是否知晓破局机缘所在?”江无云转而问,又想起什么,加了一句,“照汝方才之问,吾带伞与不带伞,还有差别?”

“然,”峨兹颔首道,“若汝带伞,吾便建议汝还归天地便罢。”

江无云心中有几分了然。这等提议,若是相识非常君之前,她能可点头应下;如今,还有人……在等她。或者说,她在心有牵挂之时,已然做出了选择。

峨兹见她明白,继而道:“如今汝未带伞,那么答案便不同。”

“汝的机缘,在汝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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