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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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温昇这次编舞过程的复杂远不是一个“卡”字就可以概括的。他这几天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一会想想今年七夕该怎么过一会想想什么时候和家里出柜——濮真要是个女的,他这会估计能想到给孙子孙女买学区房。换算成文字,他这几天的心路历程大概可以出一本回忆录,还是分上中下三册的那种。
连温昇自己都觉得这个状态编起舞来会磕磕绊绊,可当他真的开始构思了,灵感临近沸腾的热水中的泡泡般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每颗泡泡都带着恋爱特有的酸臭,但落在他这里,他又觉得比五分甜的仙草奶冻还甜。就算是梦里想到的动作,他醒来时也记得一清二楚,如同习惯形成自然,自然又变成了本能。
然而在温昇的编舞从脑内过度到现实了,他之前的预感却又成了真,细节的部分左右拿捏不好,大脑直接从二倍速鬼畜模式退化成了ppt。一个人在感情过于丰富,想表达的东西太多时反而会语无伦次,温昇觉得自己和这种情况差不多,因而也并不是很着急。当然,没有ddl也是一大关键原因。
他隐去濮真的因素和南南一讲,换来了对方的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就是没有ddl才不急的。”
温昇:......他竟然觉得该死的有道理。
南南:“等我腿好了约个饭吧,我,北北,你们四个,sol还有杏仁。”
温昇自然没意见,南南又打道:“不瞒你说,前段时间闲得发慌,就是拖着不想录舞,结果腿一摔,看见振付什么都想翻,听到什么歌都想编舞。每天都在想,说不定一觉醒来腿就好了,结果醒来还是那个样子。要不是杏仁酥他说没问题,我心里真的怕。”
南南摔伤的那天,北北一大早就和丈夫一起飞去了国外,这让她回来后内疚不已。南南不可能和北北说这些让她心里过意不去,更不会和粉丝说这些,温昇心想,她这段话一定在心里憋了很久。
在南南认识的所有朋友里,温昇可能是最适合的倾听者——并不是其他人不如他好,只是温昇应该是最能感同身受的那个。
上方聊天框蹦出了一个“好”,南南瞥了眼那人的id,没有急着点开。聊天界面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标志闪烁了一会,大约过了半分钟,温昇终于凑出了完整的一句话。南南看着,慢慢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来。
@win:“所以说,想做的事还是要尽早去做的好。”
温昇和南南结束了对话,转头点开了濮真的头像,和对方说自己最近在编一个舞卡了很久。濮真话不多,但回复得总是很快。温昇问他在干吗,濮真说在加班,温昇说那不打扰你了,濮真那边立马回了一句没关系不影响。温昇看着那句不影响,回过神的时候屏幕已经黑了,倒映出自己傻笑着的一张脸。
他忽然有种感觉,就算自己想要濮真那作aLIEz的原文件,濮真也会二话不说地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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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真这周工作量有些大,尽管濮钰说不着急,但他还是把做的部分都带回了家。他习惯自律,做什么都不会拖到最后,去年开始更是能提早完成的加班也要提前完成。以前是为了腾出时间练舞,现在则又多了一项原因。origin平时有其他工作,认识的舞见也多,濮真没奢望温昇哪一天找自己约舞,但却希望温昇哪天想找自己约舞时自己能够随叫随到。
这听着也许有些苛刻,但对濮真来说并不稀奇: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把大片大片的时间花在温昇身上,现在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濮真不贪心,对未来最高的期待不过是维持现状——自己能和温昇一起跳舞,能在微博上和他互动,温昇卡舞时会找他聊天。
极偶尔的时候,被他压抑过狠的自私的那一面也会冒出个头,就比如现在,在某个瞬间,他也会不道德地希望温昇卡的时间再长一点。这种想法最多也就是维持一秒,很快就会被他压下去。
比起他的那点小心思,濮真更希望温昇一切顺利。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濮真注意到时间时已经快要12点。他有些不舍得,但还是打道:“不早了,该睡觉了。”
温昇很快回了个好。
濮真洗漱完,没有立刻上床睡觉。他习惯了晚睡,现在还完全不是他的入睡时间。他把带回来的工作全部做完了,这才关了电脑,吃了片褪黑素。
温昇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他闭着眼,但还没睡着,特关的提示音响的第一时间他就打开了床头灯,摸到了手机。
温昇问他最近有没有空录个舞。
濮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无所谓,不管是不是在梦里,他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我都有空。”他发完这句,半开玩笑地问道:“卡的那个先放一边了吗?”
温昇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下一秒,他否认了濮真的问题:“不是,就是卡的那个,编好了。我这两天有空的时候录下来发你。”
“aLIEz,”温昇顿了顿,补了一句:“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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