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陶西西看着镜子前一溜摆开的零零碎碎，大罐小罐、大盒小盒的，实在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她挑了一盒红色的胭脂，猜测应该就是现代的口红，正要涂抹。琥珀就进来了，她看见陶西西坐在镜台前，便走过去为她梳头。

“夫人，您还没描眉，涂面脂呢！”

陶西西看了一眼琥珀，琥珀以为是要她上妆，便拿起一个小盒，蘸取了一点膏状物的东西往陶西西脸上抹去。陶西西闻着有点香味，但她还是躲了开去，苦笑着说道：“这都是夏日了，面脂就不用了。你给我梳头就行。”

琥珀应了：“是，那夫人您今天梳什么发髻？”

陶西西根本不知什么发髻样式，但是看古装电视剧也知道，头上戴那么多东西辛苦的很，便说：“你帮我梳个最简单的就行。”

琥珀听了，拿起木梳就给陶西西梳头挽髻。陶西西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一阵目瞪口呆。长瀑似的头发都被她挽在了脑后，束成一个发髻。陶西西觉得这个发髻还行，只是这个样子好像还真是妇人打扮，奈何她自己还是个闺中未嫁的女儿呢。

陶西西看着头发已梳好，就用胭脂抹了嘴，红艳艳的，脸上有了几分颜色。这边却见琥珀手里不停，将两个妆奁打开，问道：“您今天戴什么头面、簪子？”

陶西西看着两箱花红叶绿的金银宝石，一时间竟晃了眼。她拿起一只金钗，看了起来，九枝金实梗，头上各一凤嘴，嘴里各含着一串白润的珠子。陶西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应该有半斤重了。

陶西西放回去，便对琥珀说：“我大病初愈，不宜浓妆艳抹的，况且眼下府里有人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也不宜过分招摇，你给我戴支簪子就行。”

琥珀明白陶西西的意思，觉得夫人所言甚是。于是便从妆奁中拿出了一对金镶玉回字文簪子，左右各插了一只，然后对陶西西说道：“夫人，院子里那几株牡丹玫瑰开的甚好，要不要戴几朵？”

陶西西听了眼睛微张，想象了一下，戴花的女人，摇摇头说道：“还是不了，就这样吧。”

琥珀却说道：“您这样太素，这发髻不插钗、不戴花的不好看。”陶西西听了她的话，看着镜中的模样。左右两只钗摇摇晃晃的，整个发髻往后，中间空荡荡的，好像确实不配。她在妆奁中翻看了一下，见底部安静躺着一支青玉簪子，上面一层薄尘，似是好久都没动过的样子。陶西西拿起来，这簪子样式简单，通体是温润的青玉，就圆头上一点红豆般大小的血红色宝石镶嵌其中。样式质朴，陶西西看见这簪子就喜爱，便对琥珀说：“戴这支簪吧。”

琥珀看着她手里的簪，说道：“夫人，从不见您戴过这支簪。您不是说太俗了，不好看么？”

陶西西笑着说道：“我现在看着倒是挺好看的。”

琥珀却为难道：“可是您就一支簪，这发髻也不合适啊！”

陶西西看着镜子，想了一下说道：“那你重新给我梳一个吧，就在我头顶上挽一个髻就行，麻烦你了。”

琥珀诧异了一下，说道：“不麻烦，给您梳头是我应该的。”她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动手了。

“往日夫人可是最喜欢浓妆艳抹的，这次醒来之后，不仅性子变了，连往日的习惯也要改了，也不知是好是坏。”琥珀一边给陶西西梳头，一边想着这些。

这边陶西西自己艰难地用螺子黛描完眉，那边琥珀就在翻箱倒柜的给她找衣服。陶西西看她辛苦，便说道：“你随便找个款式简单的就行，不用找的这么辛苦。”

琥珀在床后面的小房里说：“夫人，您不是说要素一点的吗？您平时都是艳色的衣裳，找一个颜色素的、款式简单的，您且得等一下。”

陶西西听她如此说，便走过去往柜子里看了一眼，刚才自己都没注意，果然是金丝银线、花红柳绿的。陶西西走到床帐后面，里面许多箱笼物件，料想应该都是本尊的嫁妆。琥珀在里面翻找出了一件白纱衫，绿色挑线裙，一双白绫银线镶边绣花鞋。陶西西走到外面，琥珀跟在后面说道：“夫人，您还记得不，这还是老爷刚死的时候做给您穿的，之后您不喜欢就放箱子里了。”

“老爷死的时候？”陶西西差点就随口问出了嘴，这个可真是没想到，她自己分析了一下，“琥珀称自己为夫人，老爷死了，那不就是这本尊的老公死了？我穿越到了一个寡妇身上？怪不得刚才琥珀还说这府里上下都说她闲话，这本尊不会是个潘金莲似的人物吧？我去，我穿到古代做女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寡妇，这可怎么活？”

陶西西想到之前两个丫鬟的态度，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陶西西心里欲哭无泪，她站着不动，琥珀给她穿上了衣裙。

陶西西扭动扭动，觉得还行，样式都比较简单，就是这古代女子的内衣穿着实在不舒服。陶西西没让琥珀给自己穿鞋，她自己蹲下身，发现自己的脚比琥珀的大许多。她好奇撩起琥珀的裙子，只见里面小小一双鞋，真个是三寸金莲。陶西西问琥珀：“琥珀你不会缠脚了吧？”

琥珀回到：“夫人，我自小就缠脚了啊，您不是知道吗？”

陶西西看着琥珀笑意盎然地给她整理衣裙，心里觉得她甚是可伶。陶西西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来的是妇女地位低下的封建时代，她心里对未知世界的恐惧这才慢慢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