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已经出了城,秦管家和班头向右,驾马离开官道,带着队伍朝着盒子山慢慢悠悠过去。
这时天色已经是艳阳高照,空气中的凉意慢慢消散,花草上的露珠蒸发殆尽,市井生活的吵闹声也渐渐远去。
陶西西将帘子掀开,只见一条官道延伸向远处。远处的雾霭,在太阳的照射下慢慢消散,青山像被揭开面纱而慢慢清晰起来。
队伍行进的方向,也是连绵不断的山峦,看似很近。
陶西西问道:“照这个速度走下去,我们还要多久到盒子山?”
琉璃抢着回答道:“大概一个时辰,午时左右能到。”
陶西西想到她身上的伤,便说道:“时间还长,你先趴着睡会儿。”
琉璃见陶西西关心她,便在琥珀跟前拿乔张致,做样子地趴着。
陶西西说道:“琥珀,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琥珀说道:“夫人,我得伺候您呢,要不您睡会儿?”
陶西西摇摇头,说道:“不用,你将那本《行野轶志》拿给我,我看看书,你睡会儿吧。”
琥珀这才听话,去角落里窝着了。
陶西西看着窗外的青山白云,一丝丝微风吹过,看着这一行人往前行,原来自己切切实实来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一路晃晃悠悠,及至盒子山下,山路更是难行。
幸亏秦而澜安排妥当,在每驾马车里放了两床锦被,铺在马车里,稍稍能缓解一些颠簸之苦。近一个时辰过去,队伍停了下来。
长安在马车外面说道:“夫人,快到乾福寺了,马车上不去,您得换轿子。”
秦管家来到陶西西车马前,陶西西问道:“上山要多久?”
秦管家说道:“这盒子山倒不高,就是山道难行,夫人们得乘轿上去,丫头婆子可以走上去。”
陶西西抬头一看,这盒子山确实不高,顶多二百米,就是坡度陡峭而已。整座山绿树葱茏,山顶处却有一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寺庙掩盖其中。
她走下马车,只见青石板铺就的山道上,有许多妇人提着香烛、金银纸锭上山,看来这乾福寺果然香火鼎盛之寺庙。
秦管家到后面安排上山一事,卫琼娘已换成二人小轿,温越儿也换坐了二人抬轿子。前面八个节级下马下驴,或站立路边,或斜靠在树上稍作歇息,没有到后面来跟秦府这些女眷说话。
那些轿夫却坐在路边,见丫头婆子们都从马车轿子里出来,无不拿眼斜看,嘴里还说着些混账话调戏。
陶西西没管这些,径直走到后面,翡翠三人都在四人轿旁边站着。陶西西没打算坐这个轿子,她问道:“你们三人的伤怎么样了?”
翡翠和金玉说道:“已不妨事,行动也方便。”
“你呢,琉璃?”陶西西问没有开口的琉璃。
她扭扭捏捏说道:“皮肉之伤倒是无碍,就是走路久了,骨头疼。”
陶西西对秦来说道:“秦管家,让琉璃坐最后那顶轿子吧。”她说完这话,秦管家没什么反应,倒是香英和慧莲不愿了,但是她俩也不敢说什么。
琉璃装模作样走到后边去坐轿子,香英和慧莲只拿眼瞪着他,她也不在意。香英嘴里细细地骂着:“贼臭肉的小蹄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配不配?狗仗人势的东西,迟早有一天叫你不得好死。”
琉璃在轿子里掀开帘子,看着她俩。香英嘴里还骂着,慧莲见琉璃望了过来,拉了拉香英示意她别骂了。
香英却看着琉璃啐了一声:“丑人多作怪!”
琉璃一下就火了,作势要掀轿帘出来,但恰好陶西西吩咐上山,琉璃便瞪了瞪香英,安安稳稳地在轿子里坐着。
陶西西本想将四人轿子给翡翠或金玉坐,但她二人死活不愿意坐,陶西西没办法,也不能叫这么多轿夫看热闹,就上了轿子。
秦管家和长安,还有另外两位小厮走在前边;随后是四顶轿子,翡翠、琥珀、文竹等随行,香英和慧莲跟在后边。马、车都留在了山下,由几位节级看管,秦管家给他们备好了酒肉、果蔬菜品,几人都乐得不上山。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四顶轿子都到了山上,几个缠了小脚的姑娘和慧莲、香英还远远地掉在后面。陶西西、卫琼娘和温越儿从轿子里出来,日头正晒在头顶。
陶西西便让秦管家领九安和治安,带着卫琼娘和温越儿先进了寺里,翡翠和长安跟陶西西在山门前等着几人上来。
一盏茶功夫,金玉、琥珀她们终于上来了,一个个却累的不行。陶西西看着她们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伶。
陶西西带着众人都进了寺里,只见院落里香客攒攒、烟火缭绕,但见那大雄宝殿是雕梁画栋、碧瓦朱栏;往里走,后院还有亭台楼阁耸立其中。只见那头顶的日头,照在墙瓦之上更是金碧辉煌、夺人眼目。
众人进到里面,整个大殿门窗崭新,皆悬挂黄纱帐,垂吊绣锦带,不似人间地方,倒像仙家庙堂。大殿上之是一座观音大士手捧净瓶像,端的是龙章凤姿的慈悲相,更有锦衣玉带的衣裳穿;身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仙童打扮的人物。
陶西西跟卫琼娘会合,到正殿上香,陶西西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虽然她现在急需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她可不相信求神拜佛就能让自己回去。
上了香,瞻仰完菩萨像,卫琼娘和丫头们将带来的纸钱都在院子里烧了。恰好这大殿外,正有一个年纪约四十左右的和尚,在给香客们算命看手相。一行妇人小厮们也想去看看热闹,陶西西便领着大家在一旁观看。
这和尚好像说的很准,算命的妇人和朋友是啧啧称奇、频频点头。温越儿便也想让他算一下,让冬菊孝敬了十两香油钱。
和尚让温越儿伸了手,又仔细端详了她的长像,说了一串眉眼如何、皮相如何的话,又说到早年克父克母,必主刑夫两有余之类的,把温越儿唬得不行。可能这和尚说对了好些事情,温越儿和翡翠她们都是深信不疑。
陶西西虽这几日与温越儿来往不多,但好歹熟悉了。虽然她自己都无法说明为什么来的这个世界,但还是不信怪力乱神的,更不信因缘宿命这种说法。她见几人诚惶诚恐,便准备说道几句,结果琉璃、翡翠、文竹纷纷捐香油钱,要和尚给她们一人算一命。
琥珀站在陶西西身边,说道:“夫人,您也算一下吧。”
陶西西看了她一眼,琥珀说道:“好歹您求个保平安的符吧。”
陶西西心想,我来算一下,镇一下这和尚,本尊已死,我却活了过来,看这和尚能不能算准。陶西西让琥珀也捐了十两香油钱,她走到和尚跟前去,略施佛礼,请这和尚给她看看像,算一命。
众人也都翘首以待,陶西西两眼只盯着这和尚,微微笑着。
许久,这和尚都不开口,众人窃窃私语。
琥珀更是担心陶西西是不是有不好的事,忙上前询问道:“师傅,您怎么不说啊?我们夫人的命格是怎么样的,是好是歹,您说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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