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卫琼娘说道：“妹妹，做什么生这样大的气？丫头们偷懒耍滑惯了，打打就行，生气就不值得了，没得伤了自己的身子。”她轻声细语说完这些，而后看也不看琉璃，教训道：“琉璃还不跪下给你们娘磕头认罪，要是把她气坏了，仔细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话一说完，琉璃像被人点醒一样，赶忙跪了下去，趴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还说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陶西西没想自己一句话让大家都紧张了，转念一想，也可以敲打敲打琉璃。她轻抬一双杏眼，慢慢张开朱唇说道：“是不是我醒来这几天，对你们太好了，就觉得我性子软弱，好欺负了？”

琥珀、琉璃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听见陶西西说这样的话，连忙磕头求饶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卫琼娘和温越儿听了这话，神色也为之一变，二人都觉得她话里似有所指。

翡翠、金玉二人本来在卫琼娘身边跟文竹说笑，此时也轻步移到首座。翡翠用手里的白纱团扇给陶西西扇风，说道：“娘，作甚说这些伤感情的话？我自小跟在您身边伺候，您从来不曾苛责过，平白无故把自己说成那样尖酸刻薄的人做什么？琉璃和琥珀没做好差事，罚就是了，您就不要生气伤了自个身子。”

卫琼娘也说道：“是啊，好不容易出城来一趟多高兴的事。可能不在府里，丫头们都忘了规矩，回去好好教教就是，妹妹自己还是顾好身子要紧。”

陶西西本就不是多生气，她也不在意琥珀、玛瑙有没有伺候好自己，只是想借此机会敲打敲打琉璃，让她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如若不然，少不得自己必须郑重其事地跟她说一下，不然她这人迟早祸从口出！

陶西西脸上神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面色深沉地说道：“既然二娘都为你们求情了，我也不罚你们了，都起来吧。”

琥珀拉着玛瑙起来，嘴里说着：“谢夫人。”

玛瑙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她之前甚少在陶妤兮跟前伺候，没见过她这样发怒训斥下人，况且这次又是因她赌气多嘴，跪着的时候不由得吓得哭了出来，默默地掉着眼泪。

琥珀站在玛瑙旁边，想给玛瑙擦眼泪，但此刻也不敢有大动作，只得垂手候着。

陶西西见玛瑙在抽泣，示意金玉给她擦了擦。

琉璃看见琥珀二人起身了，才慢慢起来，她边起身还边打量着陶西西的脸色。只见陶西西还冷着脸，琉璃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恰好此时，长安进来说秦管家和众位官爷都已经在院子外候着了，车马轿子也已经准备好了。陶西西说道：“二位姐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卫琼娘和温越儿回道：“都收拾好了，就等马车来了。”

院门外，卫琼娘和文竹上了马车，温越儿还是坐轿子，但翡翠到她跟前说道：“三娘，您坐马车吧，宽敞舒坦些。”

温越儿说道：“不用，你们三人坐，我就坐轿子稳当些，坐马车颠得难受。”

冬菊将温越儿扶进四人轿子里，就到前面上了第二辆马车。

琉璃、琥珀、玛瑙三人站在陶西西的马车前不敢做声，金玉扶着陶西西上了车，然后催促着琥珀、玛瑙：“快上去呀，还等着娘叫你们啊。”

陶西西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在人群里找了片刻，才发现秦管家的身影。她心里想了一上午，还是觉得不管为好。

马车边，玛瑙拿眼哀求金玉，金玉摇摇头小声说道：“没事，娘没生气了，快上去吧。”

琥珀、玛瑙这才先后上了马车，金玉看见翡翠从后面正往这边走，留琉璃一人在马车边站着，自个朝后边去了。

翡翠见金玉过来，琉璃还站在陶西西的马车边，眼巴巴地望着金玉跟自己，便问金玉道：“琉璃怎么不过来？”

金玉笑道：“她等人请呗。”金玉说完就上车了，也不等翡翠应她的话。

治安坐在马车辕上，对翡翠说道：“翡翠姐姐，你是个心善的，你就请琉璃姐姐过来吧，这一行人都等她呢。”

翡翠说道：“就你嘴甜。”

金玉听到治安的话，撩开帘子就上手揪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那我就是个心狠的咯？”

治安忙捂着耳朵求饶道：“好姐姐，你也是个心善的，天下第一心善的好姐姐，你就绕了我吧。”

翡翠看着他俩逗趣，又看见琉璃一个人在前面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前面有几位节级还时不时打量她几眼，翡翠见此情形便心软了。

“琉璃，你快过来，全部人都等着你呢！”翡翠也不想走过去请，只是站在马车边喊她。宋老四和媳妇金桃正在马车边，将佃户们送的三箩筐山野鲜货绑在马车上。金桃见琉璃还没上车，便上前走了几步，劝了琉璃一句：“是啊，琉璃姑娘，快上车吧。”

琉璃这才颠颠地跑到第三辆马车边，治安扶着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