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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欠东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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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终于结束了每日馍馍泡水的折磨,到达了坞城。进了城里,天月熟门熟路的领着我到了翠玉楼的后门。“这楼怎么白天关着门呢?”我四下看了看安静的后巷。“这楼晚上才开。”天月上前敲门,三缓一急,往复三次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开了门,领了我们进去。引着我们到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装饰却是精致,苏枕软床,红色流苏拢于两侧。房间的西侧放着个装饰架,摆上了四五件瓷器。临着架子的是个小巧的木桌,桌上文房四宝齐全。我溜达了一圈,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这房间,舒服。”我蹭了蹭被褥,便再也懒得动弹。天月走到桌后的椅子坐下,随意捡了本书翻开起来。正当我迷迷糊糊准备入梦时,门被敲响了,我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进来的人穿着小厮的衣服,侧站于书桌旁,垂眉低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在森林里见过一次的隐一。“情况如何?”天月头也未抬,书翻过一页,随口问道。“主上。。。”隐一停下话头,侧头瞟了我一眼,“啊,天色尚早,我出去溜达溜达。”我站起身,识趣的找了个由头。“晚些时候我陪你去。”天月的话从身后传来。我无奈的转身,她倚着椅背,拿书指了指床,“回床坐着等我。”“你让我回去坐着我就回去坐着,那我不是很没面子。”我站在原地没动身,一本书当头砸了过来,我赶紧接住,天月单手敲着桌子,“无聊就看看书。”“哦。”我没骨气的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她们说话。“隐一。”“是,主上,左护法这段时日在教中拉拢龙堂和蛇堂堂主,右护法攥住了虎堂和鹤堂。如今剩下凤堂和狮堂持于中立,想来是在观望。”“哼,两位护法倒是好手段。化功散可带来了?”“此计甚险,还望,还望主上三思。”“无妨。本宫已飞鸽传书左右护法,告知他们本宫身负重伤,难以动武,两日后到达坞城,让她们不要声张,只带精锐于福禄客栈接应,待养伤之后再回教中。你等今日潜入福禄客栈周边,到时和而围之。”“是。”“去吧。”

待到隐一出了房间,我扔掉手里的书,倒回床上,滚了两圈。“书不好看?”天月走到我的边上,坐到我空出来的地方。“看的下去才怪,明知故问。”我趴在床上嘟囔。“那要出门溜达吗?”天月学着我躺下来。“不出去,懒。”我伸手扯了枕头过来抱住。“呵呵呵,我猜也是。”“喂,狐狸,你这引蛇出洞,也不怕把自己搭进去?”“演戏要真,要诳那两个老不死,不做成真的可不行。”“化功散也太真实了一点吧。”“不是还有你吗?”“我还没你能打,我还能一个打一群不成。”“哈哈哈,我可不指望你一个打一群,安心,这化功散的效力也只有两个时辰,我定会算稳的。”“若是不准呢?”“那就得靠你撑到准了,我记得你是充当护卫来的?一路上我可是包吃包住的来着。”天月侧头对着我笑。“除了在水耀镇睡了一夜,一路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野味还是我打的,这买卖亏到死,你还有脸提。”我一枕头拍到她脸上。她抬手抓住搁到头下枕着,“来日方长,肃清教内以后我再补偿你行不行?”“哼,不知道我这概不赊账的吗。”我背过身看着流苏发呆。天月也没再说话。过了许久,我翻回身,天月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我坐起身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隐去了醒时的狡诈,我低下身,坏心的戳了一下她的侧脸,她皱了下眉头,偏过头去。我捂着嘴笑,小小声的保证着:“冲着之后的补偿,我就勉为其难的保护你这只九尾狐狸好了。”

两日后的清晨,我跟在天月的后面二进坞城,昨日的下午天月给我扔来一件墨色布衣让我换上,我换完衣服就被她拽出城,在野外将就了一晚,装作今天刚到坞城,说是做戏做全套。时辰尚早,城门也是刚开,打着哈欠进城,街道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倒是有三三两两的早餐铺子已经摆上。天月进城前服下了化功散,算算时间到了午时药效便会消失。我紧走几步,跟到她身边低声与她说话:“当前刚到辰时,我们是不是再晚些到客栈去?”“我们进城便是入了他们的眼目下,四处闲逛定然惹人猜疑。”她目不斜视径直往客栈的方向走去。我叹口气,慢了步子随在她身后半个身位。到得客栈,大厅里只有角落一桌坐着三个人,黑衣斗笠,见我们进门,小二抖落着抹布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住店,开间上房。”天月侧目看了那桌一眼,微点一下头。“好嘞,客官楼上请。”我们随着店小二上楼,其中几阶楼梯似乎有些陈旧,天月走过时发出“吱呀”的响声,感觉踩上去就会断裂一般。我们被引到了楼梯右侧的天字号房。房中央摆着底座的小八仙桌,东侧是半开的书画屏风,隔开了里侧的床榻。靠窗的地方摆着亮格柜,列有两三件瓷器。西侧则是小型的案几,“客官可还满意?”店小二躬身立在门边。“嗯,不错。”天月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摇了摇,“小二,上壶茶来。”“好嘞。”店小二搭了下抹布答应着掩上了门。我将窗户打开后,倚在柜旁,百无聊赖的盯着树上的喜鹊发呆。等得小二送来了茶水,又过去约摸一刻钟,响起了敲门声,我将门拉开一些,门外站着的正是楼下坐着的三人。“何事?”我挡住三人看向屋内的视线。领头的人摘下斗笠,抱拳躬身,低声回道:“吾等前来迎接贵人。”站在后面的二人也跟着摘下斗笠,俯首抱拳。三人中两人皆为老者,发虽花白,形体却极为健硕,即使是恭敬之姿,也显出不得轻视的气势。倒是另一位,不像武夫,倒有些书生气质,行礼亦是儒雅之风。

“让他们进来。”得了天月的应予,我拉开门侧身让他们进屋。“左护法,右护法,哦?连吴梦先生也带来了。”天月随手摆弄着茶杯,瞧着站在眼前的三人,“得知主上受伤,心下难安,思来想去还是自作主张请了医堂的吴梦先生来,望主上赎罪。”适前领头的人说着单膝跪下,“吴梦先生自是信得过的人,本宫知道左护法你是好意,起来吧。”“事不宜迟,即刻便让吴梦先生为主上诊治如何?”另一位老者接过话头,天月挑了下眉,却是一笑,“也好,吴梦先生,劳烦你了。”进屋后便静站在一旁的吴梦听得召唤,坐于天月的左侧,从包袱里将脉枕拿了出来。我冷着脸站回天月身后,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吴梦起身回禀:“主上气血亏虚,经脉淤阻,故而武功暂失,属下开个补气活血,通经活络的方子,服下后运功一个周天便可恢复。”天月收回左手,饮了口茶,“药何时能煎好?”“算来应是要到午时过后。”“如此,巳时三刻左右去大堂用午膳吧。药方让左护法交下去抓药。”“是,主上。”二人齐声回道。“嗯,下去吧。”天月摆摆手让三人离开。“属下告退。”三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下了我和天月两人,我趴到桌前,揉了揉僵掉的脸,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装冷脸真是累人,我说,药要到午时之后才好,在那之前化功散就已经失效了。”天月勾唇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杯摇了摇,慢条斯理的回我:“无妨,他们可是一刻钟都不想多等的。”我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切了一声,也不再搭话,闭上眼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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