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恍然间他想起严枫伍的话，原来乔镜并非不可以赢，只是不想赢罢了。

他又不喜欢你，问这些干什么。

好不容易沉睡，夜里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令江叙半夜惊醒，直到天亮复又睡去。

在公寓里待着的大部分时间都无事可做，乔镜起得晚，江叙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冷掉，再加热不新鲜，丢掉又可惜，最近学着烤面包，等乔镜起床，便可以现做三明治。

面包片有些糊，好在被果酱的味道盖住了些，早晨乔镜吃完，好奇问江叙门口置物架上那两口袋东西是什么。

江叙回了趟江家，当然不是为了要摘几朵蔷薇花，只是昨天因为要和乔镜出去而分了心，就把其他两样东西忘得干干净净。

大口袋里装的是一摞卷子和复习资料，乔镜看清后，靠在沙发一身轻松：“正好，你好好在家做作业，我不打扰你，你也别干涉我。”

江叙淡然：“都是你的。”

乔镜确定自己没听错，看戏道：“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想拿这些框住我。”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江叙默了默，说：“你的学籍在，座位也在，属于你的东西没有少一份，你回学校，我们也还是同桌。”

“我不想回。”乔镜沉声：“我也不会做，你不用操心。”

让乔镜在学校保留一席之地，算不上什么大事，连校长都要卖乔时裕一个面子。他缺席中考，照样上一中，一学期没几天在学校，也不会被开除，不高考没关系，有的是学校供他挑选，所以乔镜从不担心学习。

乔时裕让人打点好，他能做的就是接受安排，随心所欲，何必再去自讨苦吃。

江叙把卷子在茶几上分好，从高一到高二，两叠厚厚的试卷看得乔镜头疼，他听见江叙说：“你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简单的方式就是，找一件要事来做，平衡一下生活。”

乔镜没有问江叙所谓的机会代表了什么，因为在阳光充足的下午，在江叙费心给他整理知识题集时，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叙无奈，轻放下笔，将外层的纱帘阖上，强烈的光线被遮挡住三分之一，阳台至客厅，都多了几分慵懒之意。

有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乔镜平稳的呼吸让江叙体会到岁月静好。

他低头去看，乔镜的睫毛弯成羽扇，从眉到眼，从脸颊到红润的唇，身上若有若无的白兰味和屋子里淡淡的花香混成一处，无一不在吸引着江叙靠近。

在这个炎炎夏日，江叙想偷亲心上人一口。

而他也这么做了，或许这是他能对乔镜做的，最出格的事。

两唇触碰，如同他们的第一个吻，在那条深巷，即使蜻蜓点水，也有电流串动，江叙尝到了味道，是甘甜的。

足够他满足，足够他无尽回味。

“就这样？”

乔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江叙按耐住骤快的心跳，将要往后退之际，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拉近，唇齿融合。

不同之前的，这一次的亲吻带着湿濡，两人都生涩无比，在舌尖相抵时颤了颤，那是旖旎的，陌生的，如同置身于比夏天更火热的空间。

一吻闭，江叙的气息乱了，乔镜的唇红了，他不自知，看着江叙，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那张水光潋滟的唇，风光宜人。

江叙不再冷静，不再犹豫，主动压住乔镜，捧着他的脸，按在桌上温柔亲吻，落在地上的笔有声，却无人顾及。

原来，他还可以做出更出格的事。

“你同意了的。”

在吻上去之前，江叙说了这样一句话。

乔镜没料到江叙会再度亲上来，男人之间的亲吻竟也会这般缱绻，冷静后想起这句话来，疑问：“我同意什么了？”

“你没有拒绝，我就当你默认。”

江叙是这么理解的，不管乔镜存了怎样的心思，在发现他的偷亲之后却加深了吻，这代表乔镜不反感，那他就能再放肆一点。

从巷子里的初吻算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了质，“朋友”二字太浅，难以概括，说恋人又太深，江叙正朝它努力，一步步走。

今天发生的，让他们默契形成了一种更为亲密的关系，不用谁去挑明，但心里都有数。

至少现在，不用再小心的泾渭分明，江叙也不用连一个像样的，带着爱意的眼神，都要藏得好好的，令人别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