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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众义士齐聚悼麒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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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傅雪年随即取出别在腰间的枪,扔给靠着墙壁的赵一尊。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从高手头顶穿过,落在赵一尊手中。

此时两人过招,比的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高手出招迅猛,专攻对方要害,招招杀着。傅雪年久经战场,格斗本领也丝毫不在话下,一拳比一拳猛。

十几招过后,那高手被傅雪年反手压在地上,膝盖弯被抵住,毫无反抗的能力。

“将军好功夫。”那高手勉强挤出一句话,脸被压在地面已变形。

“没有你博通。我要是没记错,禾城通缉令上一众逃犯中,有你的名字。”傅雪年道。

“家中小女得了重病,急需用钱看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那高手道。

“绝了。”赵一尊默叹,这和那日在茶馆的说辞一模一样。

“哦?”傅雪年轻叹道,“真是位勇气可嘉的好父亲。”

赵一尊持枪上前,问道,“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万分不假!胸前口袋里有小女相片,恩人只管取出看!”那高手道。

赵一尊蹲下,往那高手胸前一掏,果然是一张女童的相片。

“可你还是败给了我,这份赏金要泡汤了。”傅雪年冷笑道。

“是,我不敌将军,任由处置!”高手道。

“你说该怎么办?”傅雪年转而问赵一尊。

赵一尊道:“他是逃犯,应该交给警察署处置,关进监狱。”

傅雪年道:“进监狱,太安逸,岂不是便宜了他?”傅雪年凑到地上那人耳旁,问道,“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高手心一紧,冷汗直冒。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一双手脚。

傅雪年望着赵一尊,命令般道,“朝他的右脚开一枪。”

赵一尊惊觉此刻傅雪年正在命令自己,而自己内心并不想开枪伤人,况且他本就不必听从外人指令。赵一尊道:“这不合规矩。”

傅雪年一把夺过手枪,毫不犹豫对准高手右大腿,此枪无声,子弹进,鲜血出。那高手难忍剧痛,昏厥过去。

背后一记沙哑的惊恐声。

两人回头一看,刘氏已被一名黑衣男子控制。那人一手持匕首抵住刘氏的脖子,一手堵住她嘴,防止她叫出声。

那人道:“狼将军,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里屋外,大堂中,追悼会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堂两侧摆满花圈与挽联,堂上牌匾写着“为邹县长送行”,牌匾下垂挂黑色挽纱,连黑纱都散着沉痛的气息。朵朵菊花装饰的灵柩躺在堂中央,灵柩上的黑白遗像赫然醒目。

仆人道:“各位来宾,生前好友,英雄好汉,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在这里向邹义麟邹县长遗体告别。”

话音落,哀乐起,屋外鸣炮。

“向邹县长遗体三鞠躬。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请逆鳞门吴越吴公子代表来宾讲话。”

吴越上前,目光扫过被鲜花拥簇的灵柩与遗像,面向众人,道,“今天,各界人士相聚禾城,共同向麒麟先生邹义麟县长告别,深知诸位心痛,我亦悲愤交加。邹县长任职禾城县长二十年,历经时代更迭、风云变幻,一生智慧留典范,肝胆正气留千古。今日共仰麒麟先生遗容,愿其生前浩气长留,忠魂永存。”

话毕,哀乐起。

此时应是家属致辞,而邹义麟身前膝下无孩,唯一至亲便是妻子刘氏。哀乐声止,也不见刘氏从里屋出来。

仆人向堂内众人点头示意,转身向大堂后头的里屋走去。

仆人敲门,没人应,他便觉得不妙,急忙推门进去。

他先是看到地上一滩血和躺着昏厥的那位高手,高手跟前站着傅雪年与赵一尊。傅雪年单手举枪,枪的对面是被一个黑衣男子挟持的刘氏。突然,那黑衣男子脑袋鲜血四溢,应声倒去,他手中匕首掉落在地,“啷当”一声。

仆人赶忙进屋合上了门,冲到刘氏身边扶着她,两人惊恐地望向傅雪年。

傅雪年不紧不慢取出一方白净手帕,擦拭子弹穿过的枪口,然后将枪与手帕放回衣袋,道,“先不要声张,让葬礼办下去。”

仆人搀着惊魂未定的刘氏走出里屋,进大堂哀悼。

傅雪年回过身,发现赵一尊眼神疑惑万分,才惊觉自己刚才那两枪怕是吓到了这位少年。

赵一尊问道:“如果刚才那枪没打中,怎么办?”

“没有如果。”傅雪年的话总有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不容反驳。

说罢两人一同走出了屋子。

刘氏深呼吸,佯装镇定,道,“今天,诸位来此悼念我家老爷子,作为家属,我心存感激。前天夜里,老爷子不幸结束了他坎坷又沉重的一生,永逝人间。在走之前,他始终以禾城安危为己任,以百姓利害为使命,无悔于世,无愧于民。这样一个清白勤恳的人,却被恶人所害,实在让人愤恨难平。”刘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老爷子此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禾城不和、天下不公。今天在场者,不少权贵世家,不少民间义士,若真为老爷子不平,就请诸位查明真凶,还邹家一个公道!最后,愿麒麟风骨长存人间,愿我此生挚爱的夫君,能在天堂稍作喘息,不必再为人间恩怨所累。”

刘氏说罢,泪流不止,差点晕过去。

众人正在怀悼,大堂外突然冒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凶手不正在堂内吗?”说话者正是我们的大记者丁如,她站在大堂门口,直视傅雪年。

众人循着她目光望去,傅雪年正低头转动袖口的扣子。

刘氏问道:“丁大记者知道凶手是谁?”

丁如道:“邹县长遇害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这位傅将军。”丁如怒目而视,一腔怨恨,认定了傅雪年就是杀害邹义麟的凶手。

堂外众人小声议论,堂内诸人敛声屏气。刘氏望向傅雪年,只见他仍在摆弄袖口的扣子,未抬头,未答话。

站在丁如身旁的余轻言拽了把她袖子,低声道,“应该不是他。”

丁如问道:“你怎么知道?”

余轻言道出实言:“因为邹县长遇害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此时大堂内观望许久的警察局长开了口,道,“查案的事,还是交给警察局吧,今天只悼麒麟,不谈其他。”

“杨局长英明。”傅雪年道,向杨局长点头示意,松了口气。

一向执拗于真相的丁如仍不甘心,誓要查出此事与傅雪年的干系。她心里仿佛已认定,这个“恶人”就是傅雪年。

追悼会结束后,余轻言问她:“有些事也许根本没有真相,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丁如点点头:“不弄个明白,怎对得起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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