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2）

“魔镜魔镜, 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p>

“白雪公主。”</p>

……</p>

陈利亚回房间时已经是午夜。月光倾泻山林，他的女孩蜷缩在宽大床铺一角，浅灰薄毯勾勒出一点轮廓，瘦得可怜兮兮。</p>

他掀开薄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脸也埋进她脖颈，像吸.毒病人闻见鸦.片香气，骨子里泛起瘾, 深深吸了几口。</p>

李维多被他打扰，习惯性地手握住他扣在她腰上的手，与他交握, 半梦半醒间低声说：</p>

“你在吸李可可吗？”</p>

“李可可是可以吸的猫咪吗。”</p>

“李可可不是猫咪, 李可可是小狗。”</p>

“小狗？”</p>

陈利亚鼻尖慢慢蹭着她细腻的肩膀，轻声说：</p>

“你养的小狗？”</p>

“嗯。”</p>

“后来呢？”</p>

“它死了。”</p>

“怎么死的？”</p>

“头掉下来了。”</p>

“……”</p>

陈利亚眉眼不动，只是搂紧了她。</p>

他想起许尽忱保险柜照片里, 那只被砍掉头颅的小狗。想起她杀鸭子的时候, 手指夹着刀片，轻轻一抹，鸭子的头就垂下来。又想起她杀鸡的时候, 握着鸡的头颅按进水里，气泡咕咕地冒上来。</p>

是你吗？</p>

李可可, 是你砍掉了它的头吗？</p>

他闭了闭眼, 还记得她白天说做.爱让她胃痛, 手指慢慢按着她的小肚子。</p>

“小狗死了，你才养了一只小猫？”</p>

“嗯。”</p>

“小猫叫什么？”</p>

“李可可。”</p>

“……”</p>

李可可，李可可……她还真是执着于这个名字。</p>

陈利亚忽然想起她的秘钥“A myst of LCC”……LCC？</p>

所有有关她的事，都是他的盲点，他居然才发现，她的名字缩写和许尽忱公司，是完全一样的。</p>

再想想，LCC的第一个L，是李维多的李，第二个C，是许尽忱的忱，最后一个pany……Campany，既有“公司”的含义，又有“陪伴”的延伸。</p>

李可可，许尽忱，陪伴。</p>

还真是……意蕴深刻。</p>

他目光慢慢冷下来，望着她月色下一段雪白脖颈。</p>

他手臂环在她下巴下，这本是一个守护的姿势。可她的脖子那样纤细，纤细得他只要微微收一收手臂，她的脖子就能像那只鸡、那只鸭子、那只小狗一样断掉。</p>

初冬深山已经冷下来，他仍保持着那个姿势。</p>

李维多似觉得被子有点冷，忽然翻了个身，脖子恰好从他手底下滑开。她像小鸟寻回到熟悉的洞穴，柔软身体蜷缩在他怀里，与他亲密无间，姿态依恋极了。</p>

陈利亚垂眸盯了她半晌，吻了吻她的长发，不动了。</p>

……</p>

第二天恰好周六，但在这山里，有什么工作日和周末的区别呢？陈利亚宠她宠得无法无天，从来不喊她起床。</p>

……是不可能的。</p>

李维多早上七点，被子就被人掀掉了。</p>

其实掀掉就掀掉，可是山里清晨天气真的太冷了，她没有被子，整个人蜷在床铺中央，又不想起床，长发盖在身上，想汲取一点温暖。</p>

陈利亚一只手端着早餐，一只手俯身把她的长发撩开，在她小耳朵上吻了一下。</p>

“起床了，李可可。”</p>

“不。”</p>

“到起床时间了。”</p>

“不要不要。”</p>

李维多抱住他手臂，把他的手当被子盖，翻了一个身。</p>

昨天半夜她以为他想掐死她，被吓到整晚没睡，早上才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小小地眯了一会儿眼睛，现在要困哭了：</p>

“我不起床。”</p>

“你要起床的。”</p>

陈利亚平静地看着在他床上赖着不动的女孩，低声哄她：</p>

“你不是一直想见何壬羡？今天要去监狱看你的朋友，路很远，我们要早点出发。你去车上睡好吗？”</p>

“不去车上睡。”</p>

“你不想知道王元是怎么死的了吗？”</p>

“不想知道了。”</p>

“你的朋友们……”</p>

“我说了，我要睡觉！睡觉！”</p>

她生气地翻了一个身。白天给了她的勇气，反复被打扰增长了她的胆量。况且这和许尽忱要她通宵加班不一样。通宵后许尽忱至少他还会让她休息一会儿补回来，可现在……现在她觉得她已经通宵加班好几个晚上了。</p>

他好像精力无穷，□□从不疲倦。</p>

可这真的是白加黑无休式加班，彼得格勒武.装起.义前的沙皇都不敢这么剥削他的人民。</p>

窗外朝霞日光太亮，她拉住他衬衫一角，遮住眼睛前的光。</p>

就这样抱着他一只手臂，又睡着了。</p>

陈利亚：“……”</p>

端着的早餐还在冒热气，她就这么躺在他的臂弯。他被她枕着那只手却不敢再动，姿势也不敢再变。</p>

她蜷得紧紧的，似乎真的很冷，陈利亚叹息一声，抬了抬眼，玩具熊就把空调向上调了两度，又给曹品发了信息，告知他出发时间预计推迟两小时。</p>

窗帘自动缓缓拉上。</p>

科技的力量。</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一点影子从窗帘缝隙里慢慢游动而过。她睫毛终于动了动，手指还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在白色床上慢慢舒展身体，长发散漫地伏在枕边。</p>

时针已过中午十一点。</p>

她睁开眼睛，看见室内一片昏暗，陈利亚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p>

“醒了？”</p>

咖啡早已凉透。他轻轻把右手里端了几个小时的早餐放在地上，垂眸抚平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袖子：</p>

“你已经迟了，现在要吃完中饭才能出发。”</p>

“没关系，我的朋友太不长教训了，让他们再在监狱里呆几天。”</p>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抱了枕头两秒，才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到桌边喝水，压根没注意地上的早餐：</p>

“你今天忙吗？”</p>

当然很忙。玩具熊想。忙得要死还被你当眼罩用，浪费了一上午。</p>

可是它的小少爷好像不这么认为。玩具熊眼睁睁地看着陈利亚伸手接过女孩喝了一半的水杯，动作自然地像做过一千遍：</p>

“不是很忙，怎么了？”</p>

“想你陪我玩呀。”</p>

她光着脚走过来，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传过来：</p>

“想你中午陪我做午餐，想你晚上陪我看电影。”</p>

“好。”</p>

“你真的会陪我吗？”</p>

“会。”</p>

“陪多久呢？”</p>

她伏在他腿上，玩他的裤缝：</p>

“会一直陪我吗？”</p>

陈利亚手指落在她面庞上，极慢地抚摸过，说：</p>

“会。”</p>

……</p>